“以往我的确是妒忌你、仇恨你的,婉娘偷换了你和我,你用了我的身份,占了我的亲情,享了我的繁华,我却恰好甚么处所都不如你,办事笨拙,易躁易怒,越想做好越不能做好,反而叫旁人看轻。”
姜雪蕙听她又提起婉娘,便微微闭了眼,沉默下来。
屋内静悄悄的。
现在人都重生返来了,便觉世究竟在有些玄奥处。可越是如此,她越不敢算命。倘若真被批中了甚么,又不是甚么好的结局,那日子是否还要往下过呢?
上一世姜雪宁才是沈玠的正妃,且当时没有侧妃同日进门,内心没有对比。现在一看感觉姜雪蕙即使当了沈玠的侧妃,可不管场面也好,名分也罢,都要矮着方妙一头。若换了本日坐在这屋里的是她,只怕不管如何都是忍不了,要把盖头掀了走人的。
方妙此人昔日在仰止斋浩繁伴读中,并不如何起眼,给人更深的印象是根没原则的墙头草, 风往那边吹,人往哪边倒,只不过她倒来倒去的来由倒不是甚么好处争斗, 美满是因为她的卦象, 以是旁人固然诟病她,倒也不好多说甚么。
如何做都是错罢了。
许是两世变故,终究让她找见点比这些陈年旧事更首要的东西吧?
姜雪宁脚步才到门口,闻声时心中一惊,转头望去,竟见是姜雪蕙抄起了边上一方上好的端砚,用力砸下!
姜雪宁悄悄将那只和田青玉手镯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案上。
方称得上是痛快。
倒不如甚么也不晓得,想要的都去追,想留的都去抢。
临淄王沈玠结婚这一日, 满都城张灯结彩, 从皇宫到王府到一正一侧两妃府邸沿路的街道上, 一应停滞都被打扫, 近王府二里道旁都被挂上红色的帷幔。
姜雪蕙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有些麻痹地擦去了滑落到脸颊的那滴泪,扔下那方端砚,只道:“是人都有本身的命数,我已经是如许的人,你也就不必对我再心胸甚么等候了。我明哲保身,她再爱我,于我而言也只是个素未会面的陌生人罢了。”
现在决意分开都城了,反倒看得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