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拿大清律出来，说你能够娶小老婆，我阿婆也不过一个小老婆，我无话可讲。可甭管甚么轨制，总有人想好好谈豪情，你对不对得住她的一片痴心？”
有点像阿婆，慈爱的、宠溺的，又不像阿婆，他很强大。她闯下的“祸”，在卢思薇那儿要被痛骂一通的行动，在他这儿不过是“乖点”和“不乖点”的别离。他还轻而易举就戳到她的内心。
“因为她要离的婚，她先说的‘死生不见’。她和我作对，鼓动兰因和彭光辉结婚，帮助他们创业。兰因到她身边后，不但与我斩断统统联络，连姊妹间偶有的问候都断了。谁影响了她？算了，算了，我觉得她能把守好女儿，可她也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她任由你爸和阿谁女人欺负兰……。”
但是实际是，他坐着轮椅，带着大夫和护士，不辞辛苦跑来看她这个小辈。第一次见面，他没有怒斥，而是用一种驯良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
“老爷说, 你年纪也大了, 不费事你啦。”
综合过往事情和阿婆妈妈的寥寥数语，司芃拼集出来的郭义谦，是一个倔强跋扈的封建家长形象，他会比卢思薇还看不惯她的一言一行，又怎会喜好她？
她俄然指着凌彦齐说，“明天假定是凌彦齐出轨，我和他仳离，你会不会也以为是我错了，我太犟。”
“我把阿婆和妈妈的骨灰埋在这里了。”
“一笔一画满是仿照，没你有灵气。撤下来吧。”
本来另有话要交代的，她全忘了。她把微小的呼吸屏住，只想听走廊外的脚步声，“哒哒哒哒”，一步步阔别她的病房，最后终究不成闻了。她想喊住他，可喊不出来，脸上的皱纹和青筋交叉在一起。
司芃低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