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施妙鱼,林嫣然的脸上尽是和顺,统统的负面情感都消逝不见了。
她到底不肯吃这个暗亏,说完这话,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芸娘的身上:“妾身本日来另有一件事,芸娘不知犯了甚么错,竟惹得您大发雷霆。话说返来,芸娘到底是我房中的丫环,自我出嫁起就随我到侯府来的,再有甚么不是,也应当由我来教诲。”
却说芸娘一起跑走以后,直接便去了裘映瑶的院子。她心中越想越不忿,等见到了裘姨娘以后,她眉眼一转,立即就委曲地大哭起来:“姨娘,求您给我做主啊!夫人和大蜜斯,她们打我!”
已是深夜,更夫的声音隔着高门大院模糊传来,连带着梆子声都带出几分恍惚来:“天干物燥,谨慎火烛。半夜,子时――”
房内烛火已然燃烧,施妙鱼躺在床上,望着夜幕那一弯新月,倒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妾身给姐姐存候。”
林氏将手中帐本扔在了桌子上,似笑非笑道:“裘姨娘管家这些年,当真是好本分啊,连常日的账目都懒得入册了?”
“姨娘这话倒是奇特了,本夫人是这侯府的主母,管束府上的下人,便分不得这个院阿谁院的,如果辨别对待,此后该如何服众呢?”
林嫣然放下了苦衷,点头应了,便叫了紫竹出去替她拆发饰,梳洗以后就睡下了。
“姐姐这话但是歪曲妾身了,常日里妾身管家兢兢业业,不敢有涓滴懒惰,何来偷懒一说?”
林嫣然见施妙鱼眼圈下的怠倦,顿时感觉有些心疼,因笑道:“好,鱼儿也归去歇息吧,这些帐本明日再看也行。”
说完这话,她又凉凉的扫了一眼芸娘,淡淡道:“听明白了么?”
这话是方才施妙鱼教她的,现在林氏说的时候,决计学了一下方才女儿的神采,公然见裘映瑶的神采大变。
裘映瑶本来过来是发兵问罪的,谁猜想反而被林嫣然给了个上马威,当下便有些心中火气富强,但是此事她不占理,也只能咬牙道:“姐姐曲解了,想来是下人不经心,拿错了账册,妾身稍后便将账目取来。”
那些账和钱本来就是她经心对过的,裘映瑶很自傲,那账就算给施妙鱼和林嫣然看,也看不出甚么题目。
“既是如此,为何账目只到五年前?还是说,姨娘藏私,不肯将账册交过来,用心难堪本夫人!”
而嫁到沐阳候府以后,这些年她时不时的病一场,垂垂地便放手完整不管了。现在突然接过这些事情,还当真是有些无所适从。
……
见裘姨娘前来,林氏跟施妙鱼对视了一眼,便淡淡道:“裘姨娘来的恰好,本夫人正要着人去找你呢。”
她一口一个姨娘,每一句都像是打在裘映瑶的脸上,气得对方神采发白,却连回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提起施妙鱼,林嫣然的脸上不由自主闪现出和顺的笑容来。是啊,她之以是开端争斗,不都是为了女儿么。女儿尚且如此懂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能畏缩呢。
见芸娘收敛起来,施妙鱼押了口茶,见芸娘还站在这里,放下茶盏道:“该如何做,不必本蜜斯教你吧?”
待得施妙鱼分开,林嫣然看着桌子上的帐本,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她在林府的时候固然跟着大姐林思雨管家过,但是当时候她只是帮手,并未打理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