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点头,沉默着。
“妞儿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啊,我就得把那大夫再抓过来拷问了。”
他主动转移话题,知秀愈发感激他不究查她出身的这份体贴和谅解,抹掉眼角溢出来的一滴泪水,道:“是。我已经决定了,要分开白马城。”
兰方越却收敛了笑容,放低了声音,奥秘道:“实在,你的出身应当不但是一个被屠村的小村姑这么简朴吧?”
兰方越用手点了点知秀道:“这把火可不小,你胆量倒也大,如果烧死人,可就不得了了。”
兰方越道:“我佩服你的豪气,不过你到底只是一个弱女子,现在昭武人入侵,正值两邦交兵,世道可也不算承平,你漫无目标,走到哪儿是个头?”
这一夜,大将军府中的某个院落里,灯火透明,几十个先生、账房,都在繁忙地誊写着纸张;而夜色浓厚的白马城中,俄然呈现了奥秘的幢幢黑影,他们流窜在大街冷巷,将甚么东西往墙上贴,事毕后又很快隐没进黑暗里。
“出去!”
兰方越却诘问道:“如何回事?你好端端的,干吗放火烧自家屋子。”
知秀忙闭了嘴,如何糊里胡涂地把这事儿也给说了。
“那么。如果我不是安国公府的蜜斯。你还愿不肯意跟我做朋友?”
兰方越微微一笑道:“我倒不怕你骗我。我兰方越看人是用心的,你是个好女子,你不肯说出你的实在身份,必然是有苦处。我也早就说过,哪怕你是乞丐、地痞、杀人犯,既然是我的朋友,就永久是我的朋友。”
兰方越欣喜地将她扶起来。
兰方越听得真是目瞪口呆。
“小人在安国公府内里等着,内里毁灭火以后,就有安国公府的下人出来去县衙报信。小人一起跟到县衙,找熟人探听了才晓得,本来安国公府要追捕那放火犯,要求县衙出面,明日起全城搜捕。”
兰方越一见她这个神态,就晓得她又堕入到某种情素中去了。他夙来是豪放之人,最不耐烦拖拖沓拉的,便猛地拍了一动手掌。
“甚么搜捕放火犯,他们明显是想抓我!”
知秀脑中灵光一闪道:“既然事情已经如许混乱了,倒不如再更乱一些,越是乱得短长,才越能浑水摸鱼。”
兰方越道:“是啊。西门家到底还是国公府,我固然没把他们看在眼里,但小小县令却还得尊敬他们几分的,向贵族放火可不是小罪,县令既然要全城搜捕,少不得严守城门,你要出城可就有些难了。”他用手指摸着下巴,如有所思道,“最好得想个别例……”
兰方越猎奇道:“你找她做甚么?”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兰方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