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当即命令,高阳心性不纯,脾气不温,特令她此后在房府里修身养性,不得外出。至于房遗爱,则因胆小妄为,故停职一载,勒令其好好深思所为。
这一年,辩机已八十有二。他自感大限将至,将统统身后之事交代给弟子后,他忽而想起了那位当着圣面直言毕生不嫁,只为等他出家的小女人。
过了几年,连音干脆搬出了程府。彼时辩机已随玄奘入驻了大慈恩寺,她便在大慈恩寺外建了草舍,也过起了清修般的日子。程知节和夫人肉痛她的一意孤行,只能不时派人来送些物品来。
程知节横眉竖目瞪着连音,很想说她混闹,但是碍于在殿内,他只得忍下。
辩机经此一劫,李世民为安抚辩机,当即让亲卫将他送回了弘福寺,第二日还特别下诏厚赐了很多东西。
两人一站一坐互望着,光阴长流洗刷了几番,可相互再见时,竟不觉有多陌生,仿佛日日都相伴着的。
因是在李世民的面前,连音也不敢多加冒昧,但望着高阳的眼神倒是实足的戏谑。
当事情水落石出时,高阳还在极力夸大着她与辩机是有情的,还望李世民成全她。
连音抬起视野,瞥向了辩机,对刚正因她这番话而面露骇怪。比起刚才面对与高阳互有私通的控告时的淡定安闲,此时他明显有情感翻涌。连音向着他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眸。
“陛下。”连音抢声道,“不知者恐惧,还请陛下顾恤。”
连音眼明手快,当即往辩机的身后一躲。
辩机想突破沉默,奉告她本身大限将至之事,成果反倒是她率先开口说,“我晓得你大限将至了,以是想来看看你。”
房遗爱不敢吭声,内心却也委曲的不可。管?他能管得了?
不成说,不成说,一说便是错。
程知节内心一格登,这是措置完本身女儿后,内心仍旧忿忿不平,便想着要来措置他的女儿了?
连音忽而扑哧一笑,“早知你现在长成了这副干瘪小老头的模样,我便不来看你了。”
当天回到寺内的辩机与玄奘在禅房里私谈了一日一夜,待到第二天踏出禅房后,辩机便写了一张纸条让人递去了程府。
影象中的小女人现在已成了老妇,只不过她的头发还是乌黑,面上的皱纹也比别个妇人的少量多。她见了他,风俗性的一笑,一如当年他记得的模样。
至于连音当着圣面说了不嫁,过后哪怕程知节想强行给连音许配婚事也没法做到。
两人被待下去后,李世民想起还在殿内的辩机。
连音接过那纸条看了眼,禁不住笑了笑。也是提笔,回了一封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