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莲池旁一身红衣的人转过身来,一张精美的芙蓉面定定地看着他。辩机看着不由有些心对劲足起来。光阴的恒流仿佛已经流淌了好久,久到他还记得阿谁叫莲的人,却垂垂恍惚了对方的面庞。现在再一次清楚的瞥见,他便重新记得了,并感觉仿佛已经烙印进脑中,再也不会健忘了。
辩机晓得本身有辱佛门传授,也晓得本身损了梵行,正要认错,但话还没出口,画面却徒得又一转。
辩机听完了题目,但他又感觉听不懂这题目。
但那“菩萨”没有和他细说,只持续说,“她也不该参与你的第二世。”
辩机没有答复他的发问,反而却问,“弟子想晓得,她的第三世可有投身入好人家?”他想晓得,本身念诵了那么多的经文,可有助她投身到一户好人家中,可有让她安然过平生。
他俄然有些明白为甚么菩萨要这么问他了,辩机问,“弟子能度她吗?”
他觉得这是全数,但是画面并不断,他再看到的是他身后的气象,又是那一方莲池,阿谁叫莲的女子又一次呈现在莲池边,莲池的莲早过了花期,满目标疮痍。她就这么呈现了,一如第一面的打扮,只可惜,没了莲的水池已经引不起她的立足,她只是草草看了两眼便转成分开了。
沉默在辩机的周身伸展了好久,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果断的说出了答复,“弟子想要度一人。”
“上一世你因她毁损梵行,这一世你本当不得善终,困顿飘零、大悲大彻郁郁离世。她却助你再造佛身,广积善行,普度世人。历行两世因果,辩机,你可明白你要做的是甚么?”
“第一世时你就不该与她遇见,她也不该呈现在当时。”
说不上来为甚么如此必定,但他就是这么感受。
辩机承认他所说的。思路很快回到了菩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度人,还是度己。度世人,还是度一人。
他不晓得本身身在那边,独一能够肯定的便是他已离开了尘凡以外。
因一朵莲,仓促的相遇又擦肩。那每一幅画面再看,都令辩机感觉记念非常。只可惜三日的风景就如三个刹时,眨眼便逝去。
“你的修行已届美满,但是你的心却未修够。度人间人或度一人,度她还是度己身,你却没有大彻大悟。”
再低头看看,本身一身惯常穿戴的僧袍,他应是被天子发配行以腰斩,他也还记得铡刀之下的那份感受,可现在他好端端的站立着,身上也底子没有一点伤痕或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