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晓得萧琮是将她的话听出来了。
沈清猗手里翻着棋谱,内心明镜似的,“四郎想呈给父亲?”
她想起萧十四熏衣用的就是那种香,如兰如麝,实在是种高雅的香,但她不待见萧琤,便恶兴趣的认定“柔绵绵”——衬着骄横放肆的萧琤,岂不是很成心机?
过了两刻钟,赤芍出去报说晡食已备好。
这个桂花酒也是微甜的,比起樱桃酒更芳香芬芳一些。
沈清猗眼眸出现笑意,说道:“别光喝酒,用点胡炮肉,这是用嫩羊羔肚炙的,和着这酒一起用,别有风味。若感觉腻味,便用这青鱼羹。再用这醴鱼臆、蒸腊熊……用过几盏桂酒后,再上云溪博罗的清酒,配这五鱼脍。另有这个神仙脔,用的是新奇的羊乳汁,归去后奉告娘子,你今晚不消饮羊乳了……”沈清猗话里带着笑意,清冽的声音一一道来,不管酒还是荤素菜肴都是萧琰爱好或中意的。
内院却温馨宁馨,房内新熏了奇楠香,温雅又甘郁的香氛飘溢着,让民气头都带着暖意。
沈清猗心想,如萧玳这类,需得任洵或顾邃这类博学广智又手腕高超的人物才压得住,萧昉这类仁厚君子当然是分歧适的,但任洵、顾邃均是萧昡的谋主,梁国公如成心,必有筹算,沈清猗倒是不会随便提这个建议,只安慰萧琮道:“这事急也急不来,渐渐考虑着吧。”
萧琮这话听得欣喜,又半开打趣道:“阿琤、阿玳也是我的弟弟。”
沈清猗身上正和缓着,不想再披氅着履去楼下食阁子用膳,便叮咛将食案搬到楼上的东阁。
沈清猗心道:这个恐怕才是你最不费心的。
四叔父是指萧昡的堂弟萧昉,在“日”字辈中排行四,掌持萧氏族学,学问博识,精通儒玄佛三家学问,在萧氏中享有很高声望,但正如萧琮说的,这位四叔父不是个峻厉的人,对萧玳如许的后辈来讲,是尊敬大于害怕,在书院里的守端方也就是当着萧昉,萧昉一走,那就是无人管束得了了。
萧琮拿起最上面一张棋谱,笑道:“这是你我对弈那次,阿琰给你解困的那局棋。”
她在清宁院也常饮一种樱桃酒,是洛阳的出产,口感甜美,萧琰很喜好。
沈清猗也扶了下额,斜眼顾她,“你是夸本身么!”
已经酉时二刻,萧琰和沈清猗道别,走内院北角门出主院,制止与前院疾走唱歌的郎君们撞上,在萧承忠护送下出了承和院。
“好。”萧琰过了来岁仲春就十三,像桂花酒这类口感平淡、后劲又不大的酒,多喝几盏也无妨。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酉初刻将会上晚食。
萧琰踌躇了下,但她不想拂逆沈清猗,想着用完晡食再回也不会担搁多少时候,便点头应好。沈清猗眼中暴露笑意,叮咛赤芍让膳上筹办。
沈清猗翻着棋谱不昂首,声音寒凉,“这两位小叔约莫不耐多个姊姊教诲。”
萧琰双手起盏遥举而敬,再掩袖而饮,入口芬郁。
和缓?沈清猗愕了愕,她倒是头一回传闻用香和缓人的,忍不住勾了唇,“那叫暖香。”
萧琰有些绝望的哦了声,转念又笑道:“锁着也好,别让他们扰着院里了。如果肤如凝脂,唇赛点朱,面似白玉,腰如杨柳,口含兰麝,体香柔泽,倒还能够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