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饮点桂花酒?”她含笑看向萧琰,清凌凌的寒眸透出兴趣。
萧琮这话听得欣喜,又半开打趣道:“阿琤、阿玳也是我的弟弟。”
提起庶长兄萧璋,萧琮轻哼一声,眉间如有所思,沉吟了一会,道:“过了年,阿琤也将十五了,去军中练练也好,去去那身暴躁之气。”
沈清猗哼了一声。
一顿晡食在镇静的氛围顶用过,两人漱口净手后,又从内廊回到寝房的闲息间。
沈清猗亲身端了茶汤,从寝房与西阁书房连通的内廊过来,放在萧琮面前的书案上,眸光扫了两眼,“四郎在看棋谱?”
青葙噗的一笑,低首笑眼盈盈。
她忍不住抬眸,“姊姊用的香太冷了……”想了想,“该用柔一点的香才好,会和缓些。”又重视到屋内也是一股婢女,抬眼四望去,便见西南角摆着一盆人高的腊梅花,正黄蕊绽放。
这般经心极力为十七弟策划。
沈清猗轻声一笑,道:“就晓得你喜好甜食,连酒也不例外。可惜,这坛酒还是鲜淡了些,是今岁秋露而酿,若在地下埋一年,味道会甘醇绵远些。”
萧琰当即拍着脑门笑了,“阿兄这么聪明,才不会服散。再说,有姊姊在,阿兄决然不会碰那物的。”
四叔父是指萧昡的堂弟萧昉,在“日”字辈中排行四,掌持萧氏族学,学问博识,精通儒玄佛三家学问,在萧氏中享有很高声望,但正如萧琮说的,这位四叔父不是个峻厉的人,对萧玳如许的后辈来讲,是尊敬大于害怕,在书院里的守端方也就是当着萧昉,萧昉一走,那就是无人管束得了了。
萧琰眉眼溢出欢乐,只觉这个姊姊待她公然是极好的。
她想起萧十四熏衣用的就是那种香,如兰如麝,实在是种高雅的香,但她不待见萧琤,便恶兴趣的认定“柔绵绵”——衬着骄横放肆的萧琤,岂不是很成心机?
沈清猗晓得萧琮是将她的话听出来了。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萧琰双手起盏遥举而敬,再掩袖而饮,入口芬郁。
萧昡幼年时即以书画棋三绝闻名河西,二十岁入长安,与皇族棋道第一妙手魏王李翊泓对弈,逼出平局名声大噪,三十岁入长安,与魏王再次对弈,魏王掷子叹曰“不及萧靖西也!”在河西更是弈遍无敌手,无人敢和他对弈,恰好又嗜棋,常常拉人弈到天气发白,仍不知倦怠,厥后一听他提弈棋,亲戚朋友僚属都纷繁走避,国公府谋主任洵和都督府长史顾邃二人就是溜得最快的,让萧昡常常肃但是叹:“何如局中无豪杰乎!”表达无人敢和他对弈的萧索,棋道孤单呀。
萧琰怎好说是想不出与谁用春.药,便憋笑答道:“我是想,没准有哪位郎君行披发热,大雪天里袒衣露胸,疾走高歌,岂不是好玩?”她说着,还真起了兴趣,一骨碌坐起家,眼眸蹭蹭发亮。
萧琮两道眉毛皱得更紧,语气里透暴露不悦,“何止,还想进骁骑军呢。”
萧琮拿起最上面一张棋谱,笑道:“这是你我对弈那次,阿琰给你解困的那局棋。”
沈清猗凉凉道:“你是见不着了,通往内院的门已经落锁了。”
沈清猗徐声道:“这几年,河西还算安静,十4、十九郎即便入军,近几年应当也无大战之危。——二伯兄仿佛就是十五岁进的河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