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反手握住她,清声悦笑,“阿琰,长嫂如姊!”
沈清猗勾起唇角道:“可惜只要桃园二结义,没法凑成仨。”
但母亲从不遗憾她是女儿,常笑着说:“我的文茵比郎君聪明着呢。”
自从那次试衣时得知沈清猗因气血不敷而手足冰冷时,她就上了心。试完衣就叮嘱菘蓝,说今后不管出门还是在屋内,都要让少夫人动员手炉。下一次来承和院时,又到内院问白苏,少夫人有没有开药调度。白苏回说,少夫人每日朝食都有效调度气血的药膳,萧琰这才略略放了心。转头却又忙着翻药书,寻觅有调度气血服从的药材,这般忙乎了半个多月……
“娘子也这么说。”萧琰想起母亲挑眉说“你四嫂倒是目光如炬”,便呵呵笑了起来。
沈清猗心口一跳,随即斜眉看她,“最?”
一时脸上微热,她有些仓促的端起榻几上的茶汤,掩袖喝了一口。
“好……吧。”萧琰有些绝望,转眼瞥见榻几上的茶汤,又有了主张,上前双手端起,退后跽直身,恭恭敬敬的奉前道,“弟弟萧琰敬姊姊茶。”
但从未经历过姊弟相处的她,一时候不晓得如何应对萧琰这类直白道出的“喜好”。
这日昼食后,萧琮按例去外院午休,沈清猗在寝房外间歇榻上小憩两刻便起家,洗漱后用了茶。白苏上楼禀报说,庄头和铺头都到了。
萧琮与她闲笑一阵后,便讲本日的课业。
因而,她向公公萧昡要了几小我。
“就是!”萧琰慎重其事道,“阿嫂是我最体贴、最喜好的人!”她连续用了两个“最”,还减轻语气的点了点头。
“是,是。”萧琰笑嘻嘻点头,身子向前挪了挪,伸手握住沈清猗的手掌,晶澈的眸子里跃动着欢乐。
当然,要多笑笑。
就像萧琰现在的笑,醇俨如酒。
小雪时节,贺州下了第一场雪。
正因为晓得,她才有些慌乱。
白苏、青葙早忍不住扑哧低笑起来。
吴兴沈氏作为膏梁士家,嫡枝嫁女的嫁奁是有端方的,说十里红妆都不能描述,何况沈清猗是以嫡女身份嫁的兰陵萧氏的世子,嫁奁更不能少。沈清猗的父亲沈纶亲身过问嫁奁票据,就算陆氏对沈清猗母女心抱恨恨,也不敢在嫁奁上剥削,或以次充好,不然被鄙薄的将是全部沈氏。
她手指一滑,袖中的手炉落在了膝上。
沈清猗这会感觉像是喝了她埋在母亲院树下的桂花酒,因为初度酿酒的青涩,带着些涩味,但因埋的年初久了,又浓醇得醉人。
申正二刻,课业将结束时,萧琰和兄长说了声,便在拜别前去了内院一趟。
萧琰怔了下,旋即镇静跳起来,踩着锦袜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声音冲动,“阿嫂,我们结拜吧,结拜兄妹,哦不,姊弟,像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我,你,另有阿兄,恰好三人,哈哈,三结义。”
这些庄头、铺头都是她的嫁奁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