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柏长得不似他父亲那么集约,眉清目秀的,被他父亲这么抓着肩膀提溜出来,神采有些无法,却非常温文有礼的给萧琮施礼,又和萧琰见礼,说话声音和顺斯文。萧琰便生了两分好感,上马往庭州驰去时,两人并辔而行,入城到将军府时,两人已经互称排行了。
沈清猗在女眷席,有关后代的动静知得更全面,说道:“魏将军前头有两个夫人,共生了四子三女,这一名夫人姓马,生有四郎、六郎和八娘。光嫡后代就有九人。非嫡出的另有五子七女。”
萧琮深思,巡军时要重点查一查粮饷和武备了,这一定是思疑魏景寿手脚不洁净,但治军如治政,巡查监督是必须的,不然上面的懒惰就必定会养成上面的贪惰。
沈清猗咬牙躺下,“让七姑母想体例……总之,不能睡大通铺!”
萧琰没有兄长想得这么深,她想到魏景寿有这么多嫡生后代,还要纳那么多侍妾,就有些感受不好了。
她不由看了眼沈清猗,眼色有些怏怏。
沈清猗暗叹一声,道:“没有饿死人已经算不错了。”
“那就早些回房,沐浴歇下。”萧琮看了眼滴壶,差一刻就到亥时了。
沈清猗一传闻睡大通铺就感受不好了,再传闻有人“睡相不好”,脑海中立时冒出一只尽是毛的大粗腿半夜搁到萧琰身上……她蹭一下坐了下来。
“阿琰看着精力不大好啊,”萧琮奇道,“常日挺有干劲的啊?”
在县城住了一天,第三日出发,路上逛逛停停,北行了七八日,到第三个县城。第三日出发,再行停六七日,终究到了庭州城。
萧琰总不能说她在担忧四哥纳妾吧,有些蔫蔫道:“我有些困了。”
当晚,在驿馆歇下。
世人一番礼见。
“嗯,那我去歇了。”萧琰向兄嫂道安,起家回房。
虽说庶子分得的产业和庶女出嫁的嫁奁都比嫡出的要少,但十几个庶后代加起来也不是少数了,何况魏景寿是三品官员,嫁庶女也不能太寒酸。
魏景寿在庭州恐怕是有别的进项的,就拿这扩建的宅子来讲,即便及不上韦府,估计破钞也少不了七八万缗。如果不是贪污军饷或私卖军火,那就是有别的财路。
“谦逊不抢头,举止风雅有礼,无怯懦之貎。”
马队在村落比落第二日下午,一百马队护送的车队也终究出了小沙海赶上来了,休整一晚后,车马一起北去。
萧琮想起在威胜军的所见所闻,不由叹了口气,道:“我听韦三郎说,军中要升到营将才是单人一帐,校尉是两人一帐,旅帅四人一帐。阿琰到军中,估计要从队正做起,一个旅八个队正,睡一帐,大通铺。如果同帐的队正风俗不好,没准有打呼噜、磨牙、抠足、臭袜子……另有睡相不好的……”他越说越毛悚,感受将弟弟送入军中就像将一只明白羊送进了黑熊窝。
她看了一眼萧琮:四哥今后也会纳妾么?
全面海禀道,再往北一向到庭州城,都是绿洲,又说北去五里,有个小村落,约莫有四五十户人家。萧琮原想在驿馆歇两日,等前面的车队,一听有个村落就改了主张。次日马队出驿馆往北,公然五里后有个村落,萧琮命令在村外扎帐篷宿营。
萧琮沉默:只怕干旱年初,还是要饿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