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抱了遗骨包裹第一个掠上洞口,萧澈将道玄子的剑插在腰带上,左手持着火把第二个上去,萧琰搂沈清猗的腰最后上去。
沈清猗点头,“不错。”
萧琰将火把下移,凑过甚看去。
这是三清宫的道牌,生不予人,身后也要收归三清宫的道塔里。道玄子的道牌不成能给别人。
萧颂脑中如有万马奔腾而过,轰轰不止,内心也如水滚般起伏――道玄子身陨的动静传出去,必然是轩然大波啊!
沈清猗转头道:“孙先生在这留了字。”
这是最大的礼节,只在特别环境下对天子、父母、教员行此礼节。
沈清猗已经肯定无疑,这具骸骨就是与她有半师之谊的道玄子孙先生。
萧颂和萧澈一前一后跃下来,萧颂拿着火把,萧澈拿了一匹绸布和一卷布带。
萧琰惊奇走畴昔,便见遗骨搬离的壁角书有一行血字:“遗物置于此壁内。”
剑锋如雪,飘落如雪。
沈清猗抿了抿唇,向前走近骸骨。
萧颂眼睛瞪大,莫非道玄子于少夫人真有师长之恩?――教以武不成能,那就是教过医?
两人靠近看去。
他应了一声“是”,语气多了一分恭敬。
不对,是飘落了一方雪绢,跟着剑拔出,飘落下来。
沈清猗叩拜后,对萧颂道:“颂叔,孙先生教过我医道,我须尽门生之义,为先生收殓尸骨。你先上去,奉告四郎,孙先生殁于此。记得,只奉告四郎。”
“姊姊,猎奇特,那种伤害感受没了。”她目光盯着那剑。剑和剑鞘都给人一种苍朴的感受,应当很丰年初,先前她只感觉威胁,现在威胁已去,便觉这剑当真不凡,插在那边就有一种浑然气势,她不由按住剑簧,拔剑而出。
沈清猗走近,“阿琰,如何了?”
她目光往字上方看去,便见石壁有三道接缝处,仿佛是在石壁上楔合了一块长高三尺摆布的石砖,想必砖后有洞,遗物就在洞里。
“少夫人,十七郎君。”
萧琰立时明白了,“这是用来驱虫?”难怪这里有虫蚁,但骸骨四周倒是干清干净的,也难怪孙先生的道袍保持得这么无缺,固然好质料上百年不腐,但抵不住虫子啃咬啊。她不由赞道:“孙先生用药真是高超。”她又恍然道,“孙先生写的取牌那两字,也有驱虫的服从吧?”
道玄子是道门三大妙手之一,也是天下闻名的医道圣手,世人尊称“药王”,武道不会传三清宫以外的弟子,但医道门生桃李满天下,莫非少夫人也是?
萧琰看着那字,道:“姊姊,那我们是先取牌,还是先取孙先生的遗物?”
道玄子的道牌和剑都是贵重之物,若将之送回三清宫,就是天大的情面,不管是拜入三清宫还是三清宫谢之以礼,都是令人冲动的收成。而这柄剑本身,也是可贵的宝剑,萧琰拿着剑就觉寒气逼人,想必是切金断玉的锋利。
她对萧颂、萧澈二人道:“孙先生在石壁内另有遗物。”
沈清猗目光变得温和。
她将火把递给萧琰,回身翻开骸骨颈后的衣领,从上面牵出乌绳的绳结,忽的“咦”了一声,“阿琰,照近点。”
萧颂心中一震,这位天赋宗师真的教过少夫人医道!
两人举着火把照着,护着沈清猗和萧琰到了石壁前,看到了那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