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忠、萧承义等神采变得凝重,看人马足有四五百骑,原州何时呈现这么大一股胡匪,骁骑军剿匪是干吗吃的?莫非是趁着骁骑军开赴吐蕃新冒起的胡匪?但原州折冲府是安排吗,竟然没有一点风声?
战役一开端就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那些胡匪竟是个个悍不畏死,即便被刀捅入也要拼着与保护马队同归于尽。
二百步。
那断腕的胡匪却吭也不吭,夹马直撞过来。
河西道在兰陵萧氏举族迁入后,便履行朝廷制定的“建城邑、垦农桑、变游牧为定居”三大政策,一方面赐与归化的胡族牢固的宜耕地盘,由汉民传授农桑之技,既促了农桑出产,又减少胡部之乱;二方面调低农桑的税赋,促进耕作的主动性;三方面操纵丝绸之路与河西盛产的青白盐、河西马羊织毯等大兴商贸。对于聚众为乱的山盗胡匪,不管胡族还是汉民,都毫不手软的派河西军剿杀。颠末一百七十年经心运营,至上一代梁国公时已经连续建起十四州、一百二十县,固然除了贺州外,其他州县都没有关内的上州上县繁华,却也百业堆积,一副升平热烈气象。
保护萧琮的这三百马队是世子牙兵,即亲兵部曲,是从萧昡的都督牙兵中拨过来,个个都是军中提拔出的精锐,即便面对比己方人众的彪悍胡匪也毫无惧色。
那胡匪倒是凌身扑进,神情狠厉狰狞。
车队往北而行,萧琮巡军的第一处是驻扎北境威州的威胜军。
再往东北行出四十里就是原州的盐湖镇。这里有产青白盐的湖,官道上因为运盐车的来往,长年累月下都成了青红色。马车沿着青白路官道往北,出了盐湖镇,行出三十里,官道两边进入丘陵起伏地带。
胡匪也举弓朝这边射箭。
就连车座上身如盘石的萧承实也禁不住瞠目结舌,感慨道:“好残暴!”
萧琰心中了然,这是因为内气炼精,使五官灵敏,而她的内气比对方深厚,炼精于眼,以是感觉对方的招式慢。
马队也同时收弓,拔刀冲出。
这让萧承忠、萧承义等侍卫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他们都想到了两个字:死士!
蹄声渐如雷般卷近。
众侍卫收弩,拨马冲前迎战。
护行的牙兵和侍卫都警戒起来。
马队和胡匪很快冲近,刀声铮呜,鲜血四溅,另有飞起的断臂。
胡匪中一声尖厉笛音,群贼从三面杀至。
但那胡匪的内功修为毕竟不如她,而她的淬体功也有小成,以是只受了轻微的内伤,但她情急下使出的横山摧倒是将对方摧了个完整,弄得本身浑身都粘着血肉和内脏渣子,不由万分光荣戴了面具,不然一脸血糊糊的早吐了,饶是如此,她胃中此时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握刀的右手也因初次杀人而一阵颤抖。
驰行出七八里,萧琰俄然耳朵一侧。
二百五十步。
斯须,三面胡匪驰近,各一百四五十骑,疾奔而来却队形整齐,浑身透出只要经历过血杀才有的煞气。
太慢了!
玄色羽箭嗖嗖嗖,射得快的八秒内射出了二十四箭。
三百牙兵敏捷三面散开列成圆阵向外,取下鞍袋上的军用擘张弩,上箭平端。
却仍有四十多骑冲了过来。
萧承忠之前任萧昡的牙兵校尉时剿过胡匪,看清这些人大巾包头并掩住嘴部及下巴、腰挎弯刀的河西胡匪打扮,当即喝令三百马队布阵东、西、北三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