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不由温和起来。
萧琰一个个白眼畴昔,说好的兄弟爱呢?
步队中领头的是大伯父萧晀。
萧琰便想,这路道不是以人分品级,是以骑乘分品级?
他是萧氏二支的支主,和父亲同一个祖父,与七姑母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妹,对萧琰非常亲热,一起都让她随行在身边,给她讲河西各州地的管理,每年进京朝贡的讲究,长安的风景、地理、情面,等等。萧琰深觉这位伯父高雅刻薄,学富五车,见闻博识,人还很风趣,不管说话办事都让萧琰获益很多。
萧琮又摸了下她的头,又伸指扒开她拢着的眉,笑道:“行了,别愁了。船到桥头天然直,天高海阔终有路。来,明天就要走了,从速愁你自个吧。”说着笑她,“可别被人蜜语甘言哄了去。另有,皇族和京中世家有几个着名的分桃……可别让她们看破了你的身份缠上来。”
她因跟从在大伯父的四轮马车边,想到这便跟大伯父说了。
十仲春二十六,萧氏的车马步队过了岐州,度过渭水,进入了京兆府的地界。
两位堂兄轮番着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半盏茶,看着下方的堂兄弟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感受,萧绱的目光掠过世人,落在萧琰的脸上。
众堂兄又哈哈笑起来,另有堂兄说:“悦之你可别记得端错了手。”
萧氏的后辈每年都会轮番跟从伯叔们进京“长经历”,不惹事、不怕事这是原则,但更不能丢萧氏的脸,污糟了兰陵萧氏的名誉,统统头回进京的后辈都是既镇静,又严峻,坐在榻席上全神灌输的不敢漏了一个字。
便想起魏子静凝睇他时的温和喧闹眼神,不是那种缠绵入骨的爱恋,却像曾经暖他手的和阗暖玉般,一点一点温润入心。
这就是我们河西!
萧琰想起李毓祯脸就黑了,冷哼一声,眸射锐光,“她们还敢用强不成?”她被迷了一次,还会被迷第二次?谁敢动歪心机,可别怪她拔刀了。
本年卖力提点的堂兄是大伯父萧晀的嫡宗子萧绱,三支四叔父萧諠的嫡宗子萧驷。
萧缣傻眼了。
萧绱忍着笑,道:“有龙阳之好的还是比较少的。遇见那些以左手执杯敬酒的,记得以右手举杯,只喝半盏,便是委宛的表达回绝之意了。除了极个别外,多数人都会就此却步了。毕竟是要两厢甘心嘛。”
萧绱掩袖咳笑一声,“那倒不至于。不过,有几位已经丧了驸马和郡马的,行事比较……咳……不太顾忌。”说着,给了她个“你晓得”的眼神。
萧琮提及二曾伯祖,“……年青时非常恣性。二十五岁就入了洞真境,是萧氏少见的天赋,高祖父很宠着她,由着她性子来。平生都没有端庄娶个夫郎,后院里各色漂亮仙颜的侍子有十几个,生了二子一女,都跟二曾伯祖一性子,萧洒风骚得紧,惹了很多桃花债。……谁知,二曾伯祖入了天赋后又转了性子,养起了美姬。现在山上另有两位,传闻是十几年前游历江南时带返来的。”
士农工商,只要士的职位高高在上,就算骑着头小毛驴,坐着双骏大马车的贩子也得让行。
萧琰下午回到府中,和已经抵贺州的大伯父等伯叔和堂兄们一起上宗庙,祭拜祖宗。
萧琮抬杯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庞大,提及魏子静,便又想起沈清猗,内心便觉涩然,他今晚与mm话别多喝了几盏酒,这忽儿酒意有些上头,又有着离情别绪,便忍不住和mm说了内心话:“你阿嫂她……能够……内心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