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那边,佟佳氏看了看德妃怀里的雯秀,和顺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思念的水光来;而德妃也恰好望向舜安颜,眸光又在胤禛身上绕了一圈,眼圈竟也有点发红。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垂睫不再说话。
“那你呢?”胤禛满脸不舍。
胤禛送琬华到了御花圃,从腰间取下一把金鞘匕首递给她,“过几日就是巴尔图的生辰,我还不知到时候可否脱开身去看他,琬儿先替我把这个送他吧,就当是生辰礼品。这但是前次我向来京的一个喀尔喀台吉手里获得的,锋利非常。”
“好。难为你还记得。”琬华扬唇一笑,收了匕首。
“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担当大统,那太子妃将来会是甚么呢?”琬华摸了摸他的脑袋,勾唇淡淡一笑,“对,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你再看看我们佟家,我太玛法之前的显赫临时不说,单说现在的——姑姑已是皇贵妃,后宫无人可及,以副后身份掌管东西六宫;我家大老爷被封一等承恩公,我玛法也是正一品的领侍卫内大臣;我阿玛现在已经是銮仪卫正二品的銮仪使,我堂叔鄂伦岱也已是正三品的一等侍卫,将来要秉承大老爷的国公爵的;我二叔德克新还是我玛法的侧福晋所生,现在同我三叔隆科多一样也已经是二等侍卫;我二堂叔法海,固然不是福晋所生,但从小勤奋有为,能文能武,将来走宦途取功名,亦不在话下;更不消说大老爷那边另有个嫡生的三堂叔夸岱、玛法这边另有好几个没成年的嫡生庶生的叔叔,将来那都能推测几分的……另有,”
胤禛点头,如有所思,半晌又诘问道:“那大哥呢?你说皇阿玛会不会把你指给他?”
“琬儿,四弟,你们在这里!”
“我当然记得。”胤禛无法地白了她一眼,“对了,琬儿送他甚么?”
“我们家这个势头,已经显赫到不能再显赫了,坊间早有‘佟半朝’一说。你说皇上能让佟家再出个太子妃么?外戚权势过大,对你们爱新觉罗家可不是功德。皇上要用人,也会将这些人掌控住,是以除皇族外任何家属的显赫都有个度,这个度超出不得。超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胤禛迷惑:“甚么意义?”
胤禛附和地点头:“是不像好话。不过我爱听。”随即脸上暴露一个纯粹有害的大大的笑容,“申明我比你诚恳。”
“胤禛真聪明!”琬华赞成地点头,“独一分歧的是,推骨牌失利了还能够重来,但是一个家属败了那就真是败了,除非光阴倒流,不然终难再崛起。”
太子点头:“几个大儒讲四书五经,皇阿玛还讲了军事御论,收成颇丰。等四弟再长几岁,也能去旁听了。”
“今儿不是在文华殿开经筵,太子哥哥听讲去了么?这就结束了?”胤禛猎奇地问道。
琬华最爱看这哥俩兄友弟恭的模样了,眯眼望向檐角上的两只雀鸟,嘴角绽放出一朵光辉的笑容:“如许的日子真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真好……”
又闲谈了一会儿,太子便去了。琬华取出怀表看了看:“时候不早了,胤禛也回阿哥所歇午觉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好吧。”
“还不晓得呢,我手工会做的东西也有限,实在不可就做个荷包送他吧,我最特长的就是做荷包了。”琬华看看天,“行了,我带颜儿走了,你别送了,这气候怪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