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说话,李纶还侧着身子,转眼就撞到了人,一个穿交领绣金丝云锦衣袍的女人。那女人穿的不是长裙,也不是男人衣衫,倒像是专门为她做出来的锦袍,她腰间束着锦带,被李纶撞到,还转头笑了一下,说:“背面有柱子,把稳。”
我记起来那女子的边幅,她不娇不媚,眼神朴重,开阔风雅,我竟有些替叶少兰光荣,那样的好女子,配他是登对的。
她起家来拉我的手,我用手去摸她的手臂,又拉到她的手,“公然是长大了,几日不见,我们小郡主都成大女人了呢。”
“嗯,孀妇。”李绛在我耳边道:“他现在代替梁皇后的亲弟梁将军驻守祁连山,蓬姐姐也晓得,那边恰是殷项交界边疆,我也是听宫里其别人传来的,她们说慕舒将军养了个外室,就在凤翔。蓬姐姐,你晓得那人是谁吗?”
落玉在她右边坐下了,我跟下落玉,明儿跟着我。
我们又重新走回内殿,我再度闻到了那沉郁的沉水香气,又听到了门帘碰撞出的珠玉之声,我很肯定,我方才没来错处所,那我也没听错李绛的声音。
那袭白袍都拐过了长廊,李纶还在盯着那拐角发楞,李绛杵他,“纶哥哥,我们饿了,先用饭吧。”
那丫头托着我的手,“女人,这边走。”
“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惭愧死。”她说得情真意切。
李绛道:“蓬姐姐,你是不晓得我们那位段娘娘,她如果一伸开嘴,平常就闭不了口,我跟着去,你们也好多吃几口东西。”
我跟着问了一句,“孀妇?”
等屏风外头平静了,那丫头将我拉出来,“女人,快,外头没人。”我跟着她站在内殿的入口处,那丫头道:“有人吗,我们从大殷而来,特地来看望李夫人。”
李绛在宁王府之时,是没有这么豪侈的,璃郡主掌管的宁王府有序而空旷,绝无这些金玉雕镂,璃郡主不豪侈,皇上也不喜好日渐落寞的宁王府如许豪侈。
李绛咯咯笑,“蓬姐姐,你又扯谎话了,你看你的脸都红了。”
“段萱按年纪与璃郡主普通大,真要算起来,还是我们这位小郡主的长辈,瞧瞧,这开口竟叫姐姐,倒是教人不好接话了。”段妃捏断了李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