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有话就说,没话的话,我就先归去了。”
我眉宇皱起,那头寿王爷叫我,“崔蓬蓬,来,见过费铦费大将军。”
“崔女人,请留步!”
我犹记得我们定情那回,他扯开身上青袍,将我搂入怀中的时候,也是说‘你等我’。
“嗯”,那老者声音非常严肃,他只略瞟了我一眼,便同寿霸道:“本将路经龙门,特来拜见寿王爷。”说罢,要哈腰向寿王行大礼。
我笑着点头,“叶先生,您错了,我方才问您要不要娶我之时,您应当承诺的。”
我问他:“如何了?”
白袍的公子站在我正火线,我昂首看他,迎着凌晨的朝阳,他黑发还带着晨间的露水,滢滢生光。我晓得他长得都雅,特别是他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那对玄色眸子的确能装下全部金陵城的半城春光。
......
我懒得理他,不时能瞥见他,我瞎了也能瞥见他,我半死不活也能瞥见他。可我一向想不明白,我如何被苏幕落胎的时候看不见他,我如何被宋韵昀那婆娘毒害的时候看不见他,我如何又存亡几度的时候,还是不见他。
寿王眼明手快的扶上去,“不敢,不敢,本王不敢受费大将军如许的大礼,大将军乃是我朝第一悍将,曾经的战神项帝邝元醇都不是老将军的敌手,我等后辈,忝居高位,怎敢受大将军如许的礼。”
我望着叶少兰的脸,望进他春水普通的眼睛。
他还是拉着我手臂,我部下用力,“放开!”
我捏叶少兰手腕,“放开。”
叶少兰不说话,朝阳带起的寒光铺陈在他如玉的脸上,我弯眉一笑,“叶少兰,你是个懦夫,我瞧不起你。”
是的,就在此地。
“先生,‘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门生觉得,此处说愁,用秋水更加合适。”
我‘哧哧’笑,“大理寺卿傅予,您晓得他吧,他就是许家一手汲引上来的。哦,另有,另有御史大夫何梦原,他也是背靠许家的,这些......您应当都晓得吧?”
我说你是不是疯魔了,你想做甚么?我崔家早已成过往云烟,我早就不是阿谁高高在上的相府蜜斯,你还想娶我吗?”
我笑得浑身颤栗,提起裙子就跑,若要回想我当时的模样,大抵是状若癫狂吧。
叶少兰和顺的眉眼瞟过来,我迎上去,“您老盯着宋家那几个女人有甚么用,宋家不可,另有许家啊......我的先生,宋家那几朵残花败柳想来您是吃不下了,您为何那么死脑筋,许家比宋家另有钱,您做了许家的外婿,还愁不出息似锦吗?”
当日的崔蓬蓬恶劣不堪,整日里拿了狼毫笔瞎写瞎画,上好的徽墨徽宣,尽被华侈了。
他说:“现在我宇量未成,论婚姻嫁娶还不是时候,你等我。”
一双手从侧面伸过来,来的是明儿,她说:“女人,快归去吧,刮风了。”
叶少兰低头看我,“蓬蓬,我......”
“蓬蓬,我......”
他说:“现在大好的机遇,待我追回粮草,一举破了项的战局,等我再上一步,我就同圣上请旨求娶你。”
我下了大力量,他还是握住我手臂,我说,“做甚?你想做甚么?你觉得叫几声‘蓬蓬’我就高兴了,我就满足了?”
他并不看我,只是道:“蓬蓬,我觉得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