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设下大氅,又从袖子内里取出碧翠一对耳环递给春花:“春花,你戴这个都雅,我下次再来瞧你。”说罢便迈步分开。
“杜公子,这件大氅令媛难求,您如何能说拿去就拿去了?”采雪放下香箸抢声道,“你开打趣,扳连春花挨了好一通打。”
他翻出琴谱,拣了几首曲子练一天,只待彻夜能再为凤雏弹奏一曲。原希冀再让春花帮手,未曾想凤雏竟主动叫他。
杜安一愣,反问道:“蜜斯是为了大氅找我?”
“好,我们都不归去了。”他抱着她走登陆,“我们就留在这里。”
春花闻言直顿脚,杜安如是被人发明偷偷进凤雏的房间,她又脱不了干系。
她甩开李守银的手,李守银懒懒笑道:“你这会内心不痛快,我不急,我等你。”
“我觉得蜜斯是为了听鄙人的琴声,看来是小生曲解了。”杜安按捺住失落之情,勉强一笑。
她停了口,指尖拂过俞景鸿的脸颊,他已经睡熟了,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浸湿鬓角。夏月一时失了神,拿过团扇给他悄悄摇,像当时一样——
杜安取出统统银子交到春花手里,“女人实在对不起,扳连了你,这些银子给女人买些药和补品。我这就去取大氅,决不再扳连女人。”说罢疯了般冲出去。
杜安很欢畅,他自凌晨归去后,便一向魂不守舍,想起凤雏的音容笑容便百爪挠心。
杜安大喜过望,忙对春花道:“大氅的事,我们转头说,凤雏让我去她房里。”
俞景鸿却呈现了,他终究从家里逃了出来,筹算私奔的那天,他被关起来,整整三个月,他想尽体例终究逃了出来。他要找她说清楚,他没有孤负她,从未。
春花在一旁冷静吃着葛粉,常日里她吃不上这个。
她只是帮其他女人冲过,舀一勺葛粉,加上蜂蜜,用冷水调和,再用滚蛋的热水冲开,冲成一碗晶莹剔透的冻粉,拿冰镇着做成冰碗,热的时候消夏吃一碗,又甜又凉心。
他羞愤难当,“大氅之事,是鄙人和蜜斯开的打趣,实在抱愧。”
俞景鸿满心欢乐,紧紧抱着她,不敢信赖:“真的吗?”
她穿戴一袭玉色荷花齐胸襦裙,盘着堕马髻,鬓上斜插芙蓉,薄施粉黛,肌肤胜雪,气若幽兰,眼波才动,只教人争相引颈相看。
夏月瞧得好笑,脚下不慎绊着,也摔进水里,俞景鸿呛了两口水,见她摔下来,忙在水里接住她,抱个满怀。
没何如,只得跟着他身后,只说陪公子到后院醒醒酒。
春花急了,忙说道:“大氅不是我的,我如何能给你?”
“确切如此,不然公子觉得呢?”凤雏言辞不善,懒于对付。
大堂里觥筹交叉,甚是热烈,一面的烛光映得晃眼。
采雪扒开金麟香兽,烟自金兽口中缭缭升起,苏合香味道,带着一丝苦涩,渐渐在杜放内心晕开。
他兴冲冲进了房间,正待要开口,却发明凤雏面色生冷,对他道:“费事杜公子将我的大氅还给我。”
她款款踏步走到杜安面前,顿了脚步,对杜安轻声道:“你一会来我房里,我有话对你说。”
她定睛往下一瞧,楼下大堂负手而立的恰是杜安。她一起疾奔到楼下,紧紧拉住杜安的胳膊,语无伦次道:“给我,公子,大氅。”
在河边找到一身红妆的她,觉得她要跳河,急得从顿时跳下,未站稳,一头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