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听到夏月的话,眼皮淡淡拨动,懒声道:“夏月说的对,我已是昨日黄花,看厌了的,不若她新光鲜媚。”
说罢便闪进房间,独自走到那人面前,“刚问蜜斯是?”
只是她眼里透暴露的那抹倔强却令他兴趣实足。那眼神绝决冷酷,带着狠辣,只是这狠辣不是对别人,是对她本身。
那人松开手,采雪忙替他包扎伤口,将凤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又将他的脸上抹上厚厚的脂粉,盘了个凤雏平常梳理的发髻。
门被推开了,凤雏站在门外,“采雪?”
那男人原就长得姣美,打扮下来非常像女子。
无人不被她的模样惶恐,却又感觉喉头发紧,恨不能做她口中的那杯酒,好叫她的唇亲吻本身。
说着,用力扯下中间桌上的桌帷,滚了一地的盘碟菜肴,她光着脚半卧在桌上,脚上红色似五片开在雪里的花瓣,格外刺眼。
世人各有所好,争辩不休。这个道要才艺双绝,阿谁说要和顺可亲。
但霜华却擅解民气,温言软语数句,令得几位老爷甚是熨帖,死力推举她为花魁。
“妾本妓家,有何不成?”夏月的笑容更加娇媚,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狠意。
采雪松了口气,汗水渗入了衣背。那人收了匕首,暴露一丝笑意,“小丫头,挺聪明的。”他抚过她粉腻的脸颊,“你叫甚么名字?”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哼,她要做了花魁,只怕我万花楼这小庙供不起。”金不换唇色发白,她极其仇恨这支曲,像一支鞭子鞭挞她,鞭挞烙在内心的伤痛,狠狠地迸发。
她下定了决计,终究在人群里找到俞景礼,对他道:“我有一句话想请你带给景鸿。”
夏月毫不思考问道:“你想如何样呢?”
她身上的红衣被撕扯了几缕,胸前肌肤若隐若现,贵体横陈,黑发若云散落,右手撑着头,红唇上衔着一杯酒,眼波似水,要将人灭顶此中。
他伏在她耳畔悄悄吹了一口气,“不如,陪我一夜良宵?”
“女人,此人神出鬼没,非常伤害,如果藏身在船内,蜜斯也极不平安。”说罢便要强行进入。
采雪见此,忙道:“蜜斯的房间岂能乱闯?你且等一会,我替蜜斯更完衣再开门。”
陈凤歌和金不换暗自较量,她自知霜华丽貌不及凤雏,妖媚不若夏月,才艺亦不敷响绝世人。
冬梅最后一个词还未唱出,气得面色惨白,几欲冲上前去扭打夏月,却被陈凤歌拉住衣袖,只得在内心用最暴虐的词句谩骂夏月。
多年来,她听过很多人唱过,却从未听到唱的这么好,好到令她心底发酸,旧事在酸楚中一一闪现。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采雪面色惨白如雪,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凤雏言说,只伸直在角落里不断拨弄妆盒。
不似景鸿,眼神里只要深藏的和顺和密意。
一度欲拜别,千回结衣衿。
采雪吃痛,呆呆望着那人跳出船外,临跳前对她奸笑一声道:“冬梅,你是我的。”
冬梅故意矫饰,她酥胸半露,挤到人前,嗲声道:“各位公子,老爷,累了一天,奴家鄙人,给各位唱支小曲解解乏吧。”
“林公子,你看过了,房间就如许大,没甚么可藏人的处所,我们蜜斯明天受了风寒,很不舒畅,要早些歇息。”采雪怕他瞧出马脚,忙催林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