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欲接酒杯,却被不防被桃花送进嘴里,不觉神采微红。桃花趁机坐到他身边,夹起一块鱼细细拨去鱼刺,送进他口中。
她不过十五六岁,身量未足,面庞清秀,固然穿着轻浮,却没有一丝青楼女子的娇媚,低头安坐在一旁,倒似一株水仙花,瞧着叫人放心。
“竟然要帮厨的女人出来接客,你们万花楼要加人了。”张举善捏了捏桃花的脸。
张举善面前一亮,“凤雏?你说和凤雏差未几?”
她眼睛毒,瞧出来两人中杜安有钱,初来青楼,好哄。她端起酒杯,送到杜安嘴边,“公子,我替春花陪个不是。”
春花仓猝换上碎花裹裙,抿了抿嘴唇,随便绾起一头青丝,便出来见杜安。春花在万花楼里非常不惹眼,不善打扮,亦不谙风情,应酬客人木讷少言,只会一味给客人倒酒。
张举善嗤笑道:“你欺负我们不懂行呢,只怕填一座山的银子都见不着凤雏,前次我传闻有小我在你们万花楼待了一个月,银子花的只怕和秦淮河水一样,连凤雏身边的采雪都没见着。”
桃花将银子团在手内心,对张举善道:“这我可不能包管,今早晨她说头疼,估计是不会出来了。”
“我们不过看个热烈,那里有那么多银子梳拢新人,再说也没需求。”张举善把银子塞进她手里,“倒是凤雏女人,能有机遇得见,真是不虚此行。”
杜安接过酒杯饮下,揽紧春花的腰肢,对张举善道,“她挺温馨的,我感觉挺好,就这坐着吧。”
桃花扑哧一笑,歪着头道:“公子,你真成心机。这里是甚么处所?只要有充足的银子,你想见谁不就见谁。”
春花面色惨白,明天如果被张举善撵归去,金不换定不会饶了她一顿板子。举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要求道:“公子……”
张举善不甘心肠揽着怀里的女人,和他一起挪到俞景鸿旁。张举善对怀中的女人高低其手,边催杜安挑个女人。
春花感激不尽,殷勤为杜安布菜斟酒。杜安闻着她身上的油烟味,倒感觉放心亲热,便细细打量她。
“去,去,别在这里败大爷的兴,从速下去!”张举善不依不饶,定要将她撵走换人。
桃花眼睛骨碌一转,笑道:“公子,明天早晨不是冲着新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