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活下去，要活得比畴前更好。
阳光稀少，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的光斑随风而舞。
只要些老旧的房屋尚未倒，这把火烧得邪性，只烧了万花楼，隔壁的屋子连一片墙都没有烧黑。
金不换呆坐在一旁，蓬头垢面，一夜之间她衰老了很多。
正不知如何开口，跑过来一个衙役抱手施礼道：“林捕头，有环境。”
他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瞥见春花脸上毫无赤色，因为疼痛汗水湿透了衣裙，半晕半醒，指尖还插着一根针。
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量，明天夜里她一向冒死嘶喊号令世人救火。
金不换叮咛世人将这里把守好，理了理衣衿亲身去会林磐。
采雪喘了口气，接着道：“不会的，林公子来找你了，你帮我问问他，宋鸣天还活着吗？”
到处都是他的气味，像密不通风的网紧紧包裹她。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闻声了林磐的声音，在为她担忧。
林磐几近是一脚踢开了门，两个仆人哪敢上前，只任他闯出去。
只要浅浅的留兰香的气味满盈。
林磐挥手道：“不要这么客气，叫我林磐就好。”
春花红着脸应了，却张不开口，她偷眼看他，只感觉有几分陌生，神情和在万花楼时大不不异。
她靠在墙角上，用微小的声音道：“采雪，我不怪你。本来就是我做的事情，如何能怪你。再说我也风俗了，小时候弟弟做错事，我爹就打我。我是被打到大的，到这里能有口饭吃，我就感觉很好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刻苦吗？我没甚么期望，现在死了，和将来死了有甚么辨别呢？林公子他真的很好，但是他并不喜好我。实在也没甚么，我喜好他就好了。但是我惊骇见他，见不到的时候会想见，见到的时候惊骇，怕他说那些话。”
他反对了，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因爱受尽伤害的女子。
春花卧在林磐的床上，缓缓起家，指尖的银针已经拔出，身上的伤口在她昏倒的时候也已涂抹了药。
“醒了？”林磐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趁热喝，一会苦。”
采雪见四下无人，衰弱地喊了几声春花，春花悠悠醒过来，指尖痛不成当。
当时她没死，在天香楼她也没死，现在她更不能死。
不由肝火中烧，他抱起春花对金不换喝道：“你这是滥用私刑！”
火势一向烧到天快亮才灭，新修不久的屋宇烧成一片废墟，金色的招牌焦黑成炭。
采雪轻声道：“春花，春花，是我对不住你，事到现在，我想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