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雨不大,却带着刻骨的寒意,夏月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撑着雨伞,走在青石路上,雨水悄无声气地湿透了她的衣角。
俞夫人笑得狠辣,“他把我赶尽扑灭的时候,几时考虑过我?我不要的东西,也别想拿走。”
俞夫人冷冷看了他一眼,“如何?你现在还体贴俞家吗?俞家早就和你没干系了。我也不是俞夫人,俞家现在存亡存亡又与我们何干?”
夏月的心骤停,平生从未惊骇过,现在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她紧紧抓住俞景鸿不放。
她只能回到家里,惶恐不安地等候着未知的动静。
先是有动静传来,俞家谗谄忠良,俞老爷被扣宫中,俞家大乱。
俞景鸿这才明白,俞夫人策划好久,她偷了父亲藏的那些假造的函件,又悄悄送进了宫。他终究明白为何母亲要在世人面前休夫了。
夏月抬眼看俞景鸿,他望着虚无的暗中,神采黯然,她抱紧他,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你记得阿谁杨半仙算命说的话吗?他说我们是十世的孽缘,必定是在一起胶葛到死的。这一世在一起,下一世还是要在一起,你不要想抛下我们娘俩。”
俞景鸿更加心焦,他耐下性子道:“娘,是不是你告密爹的?你如许做,不止是爹丢官去爵,全部俞家都会被连累。”
差官命人取来族谱一看,公然三人都在名册中划出,便都拜别。
俞景鸿寂然无声,在父母兄弟的眼中,他竟然是阿谁不顶用的,会坏了事的人。
俞景鸿思疑地问道,“莫非是你奉告母亲信的事情?那些信是不是你偷出来,送进宫里的?”
他找到俞景泰,向他诉说了母亲的所为,俞景泰听完沉默好久后对他说道,“大家有大家的运气,你现在也不是俞家人了,又有了嫂子和孩子,就不必再牵挂这些和你无关的人和事了。”
她摸着肚子,咬咬牙烧了一盆炭火,暖了暖身子,起码有孩子伴随她摆布。
夏月不肯放手,生生撕烂了他的衣袖,俞景鸿笑得越加和顺,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没事的,有我在。”
他做不到,即便已经被赶出了俞家,他仍然没法置身事外。
俞景鸿冲她微微一笑,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朝廷派人抓俞夫人以及俞景鸿、俞景泰,俞夫人不惧,对差官言讲,“我们三人俱都离开俞家,早已不是俞家人,有族人作证,族谱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