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应话,昭衍一面悄悄看了眼其他三位掌门,只见王成骄跟谢安歌都神采如常,江天养固然面带浅笑,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之色,令昭衍心下一突,很快明白了关键安在。
四人又是齐声呼应:“服从!”
堂堂海天帮帮主如此夷易近人,明显是看在他那双后代的面上,昭衍嘴里敬谢,心中波澜不惊,想到方咏雩那晚说过的话更是警戒丛生。
方咏雩走在首位,江氏兄妹紧随厥后,王鼎跟穆清并肩走在中间,昭衍与李鸣珂走在最后,当他踏进这座殿堂时,昂首看到坐在上首的方怀远时,本来静如止水的心忽地“砰砰”跳起,如同心头擂鼓,砸得他血脉奔腾。
昭衍心念千转,面上声色不动,恭恭敬敬地听方怀远说了一长串话,终究说到了大会流程:“本次大会增设初试,设三轮比斗,层层提拔,优中取胜,第一轮擂台海选将于蒲月初五在演武场停止,于八卦潭初试中胜利夺镜者直接进级。现在,将你们的镜子拿出来。”
江烟萝笑了起来,用心卖了个关子道:“你且等着,顿时就能见到了。”
武林大会三今后就要开启,这处广场将成演武重地,现在已搭建起擂台高架,约莫数百人堆积在此,三五成群,各自来往,绝大多数都是豪气勃发的年青人,少数年父老或是观战来宾或是师门长辈,可见对于此次武林大会,白道各大门派都非常上心,即便不能让门下弟子借机立名,也要出来见见世面,为今后闯荡江湖积累人脉和经历。
方咏雩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过桥。”
“……武林盟到了。”
四人齐声道:“弟子服膺。”
“本日初见,人面尚难识清,何谈识其心性?”方怀远摇了点头,面露凝重之色,“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昭衍没听清他最后那句话,等鸿雁飞过才问道:“你刚才说甚么?”
王鼎道:“技不如人。”
江天养脸上的笑容终究散去了,他看着一行年青人刚才站立的处所,意味不明隧道:“这个昭衍少侠,诸位如何对待?”
方咏雩带着临渊门弟子在前带路,途中任旁人如何谈笑,他自一言不发,江烟萝还当他因那场吵嘴不快,故意想要安抚几句,皆被他轻飘飘地挡了返来,只好牵着秋娘的手,乖乖跟在前面。
有了江天养这一开首,王成骄与谢安歌天然也不好严词厉色,本来有些冷肃的氛围逐步冰消雪融。
方咏雩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轻声问道:“你之前来过这里?”
江烟萝踱步过来,见昭衍面露惊奇之色,遂低声向他解释起来:“阿木有一套潜踪匿形的独门工夫,即便他就藏在身边也少有人能够发明端倪,这山上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因而被方父执委以重担,让他统管擎天峰的守隐士,看管云桥。”
“名师出高徒,豪杰出少年,少侠莫要过谦。”江天养不着陈迹地看了眼自家女儿,“梅县诸事委曲,我等皆已了然,少侠智勇双全又有一副侠肝义胆,若无你脱手互助,恐怕我这一双后代……哈,我海天帮欠你一小我情。”
此处阵势开阔平坦,除了草木土石再无其他,方咏雩环顾一圈后屈指吹哨,未几时有一名丁壮男人从老树上一跃而下,粗布短打,赤膊光足,像是个山间农夫,却令世人悚然一惊——在此人呈现之前,他们竟是半点没能发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