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差一点就能瓮中捉鳖。”
周遭一片死寂,众暗卫都神采严峻地盯着江烟萝,就连展煜和穆清等人也是满脸惊奇不定,谁都不晓得这老乌龟究竟吃错了甚么药,或是另有甚么狡计。
“砰——”就在此时,混战的人群里高耸响起一声爆响,弹丸破空回声即至,江烟萝听得动静不对,只能斜身飞出,那轰隆弹打在她本来站着的处所,顿时炸开了黑烟红火,穆清趁机回身向后扑去,身上多处着火,在泥水中滚了几圈才燃烧,背后传来阵阵灼烧感,脏腑也模糊作痛,吐出淤血才感觉好受些。
展煜到嘴边的话咽了归去,他拦下穆清和四名火伴,转头看向谷道,只见骆冰雁与那位掌门人去而复返,身上不但多出了数道血痕,伤处还在敏捷腐败,瞧着像是雨点,既诡异又骇人。
展煜握紧了剑,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穆清剑走轻灵,展煜身法飘忽,二人以游斗之法化得救攻,旋即身形错分,一人上天一人上天,但见展煜在半空中折身倒挂,反手背剑向上挥动,铁丝网未及他身便被剑刃绞住,以一己之力带得四人撞向两边石壁,而穆清如流星般坠向空中,剑尖触地一弯,卷起积水如浪,“玄月飞霜”旋斩四方,紧追而下的几道黑影当即见血封喉!
半晌,发觉到陆无归掐着本身脖子的手愈发用劲,柳叶刀也要切破皮肉,江烟萝的神采变了又变,终是抬手一挥,道:“让开路!”
“是啊,你说得对。”陆无归叹道,“想不到我聪明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要做蠢事,这可真是……赔得我都蚀成本了。”
这帮暗卫敏捷分开,将世人围在中间,一个锦衣男人从谷道里走了出来,恰是前日下山投敌的陆无归!
能有胆魄和本领从这登仙崖上纵身降下的人,无不是真正的妙手——四名丐帮弟子结合四名方门旧部摆开八卦阵,这步地说难不难,窜改起来倒是非常繁复,为世人弹压四门八方;那位曾骂过骆冰雁一声“妖妇”的白道掌门虽是拉长个脸,但他双手持小斧舞得滴水不漏,念着绝壁互助之情,用斧子劈死了好几个企图偷袭骆冰雁的仇敌,一刚一柔、一攻一守也算共同默契;余下五名补天宗杀手各自散开,在疆场上神出鬼没,常常在关头时候着名片杀,待仇敌腾出空来,他们又摇身遁去,真如鬼怪普通。
这一声疾呼传出,陆无归足下一蹬就要杀去,被谢安歌拼力拦住,只得痛下狠手,夺过一柄短刀攻她上身,谢安歌侧身急闪,却忘了本身左臂已缺,这一刀与她擦肩而过又翻转而回,利刃劈上左边肩背,她闷哼一声,陆无归的神采也是一变,忙要回击收刀,不想被谢安歌一剑刺向腋下,虽是及时躲开,但身上也多出了一道血口。
“我不想,怕得很呢,仙子你千万别恐吓我。”陆无归扯起嘴角,目光扫过朝这边逼近的浩繁暗卫,“你们也都让开些,莫惊着我的心肝儿,骇得我手抖。”
她笑容清浅,语气也和顺,说出来的话却比腐肉蚀骨的毒水更让人不寒而栗。
萧正则虽未曾亲口承诺陆无归的换命之约,但江烟萝心知谢安歌是飞星案的首要人证,萧正则不会等闲让她死去,本身成事期近,犯不着在这节骨眼上为一点蝇头小利戳他肺管子,故而这一瓶当真只是伤药,若还掺杂其他,只怕这半条命已没了的老道姑是真要去见三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