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出的提示,也只要这些了。
末端,许是想着情面做到底,岳如川又提及一事来:“前日我们拿住了一些勾搭外寇的汉商,做的都是茶叶和粮食买卖,城中物质储备充沛,如果寒山有所需求,明儿个我向大帅叨教一句,命人将粮送往寒山如何?”
在此节骨眼上,这或许不失为一桩功德。
“人在那边,可有报上名姓?”
见岳如川色变,昭衍心下有了数,顿时嘲笑一声,道:“只要杀了这些人,再即便雁北关储粮充沛,也不免激发发急,届时要尽快安抚住人,你们会如何做?”
“是,这些汉商长年与关内部族做买卖,倒货私运吃得肥头大耳,乃至出售过边镇谍报,晓得本身干了要掉脑袋的事,此中几个连家眷都迁了出去,该杀。”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眼中已有森然寒光明灭。
岳如川一怔,旋即发笑。
“野狼”是直属乌勒王的特别卫队,不但受命在暗中庇护王上,并且卖力刺探周边各方谍报和暗害行动,边镇这一带上了年纪的老将都跟“野狼”打过很多交道,反倒是岳如川这等军中新秀少有与其比武,启事无他,就在岳如川来到雁北关的那一年,位于天门冲要的寒山也迎回了它的仆人。
对此,岳如川既是惊怒,又是忧愁。
“甚么?”
对于步寒英遇袭之事,寒山对外的动静都语焉不详,岳如川曾是以事亲身前去扣问,这才从昭衍嘴里得知了其中委曲,本来那冯墨生自知本领不敷以对抗步寒英,竟通同乌勒特工,动用了在寒山冬眠好久的暗桩,绑走步寒英亲妹白知微设下圈套,又结合“野狼”截杀昭衍,令步寒英兼顾乏术,从而痛下毒手。
“您不在山中,我们不敢等闲放人,请他在东麓外的客舍中暂候了。”顿了下,这保卫又道,“来人看着不到三十岁,双手只要九指,自称王鼎。”
顿了下,昭衍又道:“不过,乌勒若真要袭雁北关,如此行事反而过于张扬,轻易打草惊蛇。”
岳如川心中凛然,顺着昭衍的话细想半晌,忽隧道:“莫非乌勒人要在近期攻打雁北关?”
眼下步寒英遇袭失落,年纪悄悄的昭衍临危受命,十八年维稳稳定的塞外格式已被突破,寒山愈是与乌勒敌对,同雁北关的联络就将愈发紧密,多年来停顿迟滞的寒山归靖之事或是以有所转机。
“自哪个方向来?”
昭衍笑道:“岳大哥放心,我此人学啥都会,就是学不会讲客气。”
雁北关的城门开闭素有律令,何况是在这边疆动乱之际,那人如果从雁北关而来,子时到达寒山,申明是赶在日落前出得城门,而这一起风急雨大又多天险途阻,走夜路平增很多伤害,若只是平常来客,并非出于情急,毫不会彻夜赶路。
岳如川已提起来的心直直下沉入谷底,他再不敢担搁半晌,命人接办了十七枚“野狼”的人头,便同昭衍道别,带领军士们速速踏雨而归。
“确有能够。”
闻言,岳如川眉头微皱:“如果他归去报信,寒山……”
积冰道间隔寒山不算太远,只是入夜雨大,到了阵势险要之处,人与马都行路艰巨,不得不绕路而走,如此兜兜转转,待到一行人到达山麓下时,大雨已然停歇,天气也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