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一定无音。”昭衍摇了点头，“谢掌门究竟有没有收留方盟主的旧部，外人不得而知，眼下全凭一张嘴，倒是杜允之用心传出这风声来，申明望舒门也将有大费事了。”
“你本来可喜好我了。”
这件事在武林盟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义愤不平，有人作壁上观，亦有人判定呼应，终究江天养力排众议，命令以“剿灭败类”为名组建一支讨伐临渊门逆党的义兵。
所谓旧部，指的是那些本来在方盟主部下效命却不肯为新盟主江天养做事的武林盟门人，栖凰山遇袭当日死伤惨痛，但在刘一手等人的带领下，很多人得以逃出世天，而陈朔在过后未能找到武林盟的弟子名册，无从追捕搜索，这些人便四散于江湖，有的在颠沛中死了，有的仍藏匿不知处。
昭衍终究笑了。
“不错。”王鼎的笑容淡了些，“及至八月，江盟主带领白道联军从补天宗手里夺回了栖凰山，武林盟总舵自此重开，本来混乱无序的局面总算得以安稳下来，但是……”
丝丝冷雨落在人身上，一时半会儿打不湿衣发，寒意却如无孔不入的毒虫般钻入皮骨里。
待他到达孤鸾峰下，时候已近晌午，幸亏雨势没有变大，卖力照顾白知微的女医正在小厨房熬药，闻声有人敲响院门，赶紧迎了出来。
“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王鼎放下酒碗，定定地看着他，“当日你伤势未愈也要硬接我大伯尽力一掌，寸步不退只为一个答案，现在却让我看开？”
屋里无人回应，他也没有停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乌勒故意犯边，但前车之鉴累累，他们不会直接去啃雁北关这块硬骨头，这两个月来看似行动几次，实则大有能够是声东击西，该做的提示我都已经做了，至于其他……我算不尽，也管不着。”
他手中无剑，这句话却比刀剑更伤人。
王鼎把温好的酒从小炉上取下，先给昭衍倒满，沉声道：“方盟主究竟是不是反贼，方家为何遭难……旁人或不清楚，可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实在不能揣着明白装胡涂，更不能做那为虎作伥之事，这对不起方管事他们，更对不起本身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