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真是不错。”周绛云笑容渐深，“本座在武林大会上看你脱手，虽是可圈可点，但变通不敷，根骨也算不得上乘，料定你此生进境也就如此了，不想竟看走了眼……你再练十年，定会成为不谦谢安歌的一代宗师，撑得起宗派门楣。”
紧接着，他就像被弓箭射中的猴子一样掉了下来。
这话无疑是给方越等人吃了颗放心丸，周绛云面上不见怒容，倒是方咏雩冷冷道：“江天养他们中了和顺散，两个时候内只能任人宰割，就算你们几个尚可一战，打起来也是顾此失彼。昭衍，你与其在这儿耍把戏，不如识时务些，趁早将十大掌门交出来，免得枉送性命。”
这一下出其不料，周绛云只来得及将头一侧，昭衍五指在他脸上抓过，半张脸皮都被撕破，却没有一滴血留下来。
周绛云的左手上多出一个寸宽血口，贯穿了小臂，刚才是这只手挡在了咽喉前，剑刃刺进血肉，只差一两寸就能没入咽喉，可惜长剑不能再进，穆清已被玄蛇鞭抽飞了出去。
“快走！快！”
穆清惨淡一笑，倒是毫无悔意，斩钉截铁隧道：“门派存亡从不系于一人之身，我死了自有我师父在，我师父殉道也有我师妹在，就算我们都不在了，只要望舒家声骨不折，天下女儿就不失剑心，迟早有一日会有厥后者复我望舒之名！”
武林妙手飞花摘叶便可伤人，但这铜钱是从五十步外飞射而来，风吹不偏遇石即穿，就连江天养和谢安歌全盛之时，也不过能在四十步外做到这一点罢了。
这一下翻脸竟比翻书更快，方越只感觉面前一花，那道死死挡着本身的人影就掠至三丈以外，反倒是周绛云毫不料外，两根手指夹住剑刃，脚下一错向右边身，手指顺势滑下，直取昭衍手腕。
她毫不思疑，本身的颈骨会在一刹时被玄蛇鞭绞断，都说人在身后不会当即落空认识，或许她还能听到颈骨断裂的声音。
“想走？没那么轻易！”
“倒不是怕，只是外人欺到了头上来，本身人若还一味顾着窝里斗，传出去不免贻笑风雅，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混江湖的更是如此。”昭衍脸上笑眯眯的，“就像是补天宗跟弱水宫之间的几笔烂账算也算不清，骆宫主本日不还是亲身来帮手打头阵了么？还是说，二位并非勠力同心，只是她慑于威武不得不平？”
寒光一闪即逝！
输人不输阵，昭衍冲方咏雩做了个鬼脸，旋即对周绛云笑道：“周宗主百忙当中拨冗来此，想必不是为了抬几具尸首回娲皇峰吧？”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穆清在鬼门关前都未曾眨过一下的眼睛高耸剧颤，她喉头一堵，血混着气一同涌上来，当即回过了头，眸中顿时映入一道青影。
“清儿，你……可吓死我了。”
穆清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背起了谢安歌，两名蓝衫保护也扶起了江天养，其他人或撑或搀，趁前面战声未歇，从后门绕行下山。
周绛云却敛了笑容，他将手一扬，玄蛇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剑锋，无声无息，不是鞭子打偏，而是被剑气腾空震返来了。
葫芦山不算很高，但山势非常峻峭，他们走的这条路又是阴坡险径，光芒暗淡，路况崎岖，若非有丐帮弟子带路，他们只怕已经丢失方向。垂垂地，头顶天气愈沉，脚下地盘趋于平坦，有人提示说到了半山腰，只要穿过火线一个野林子，就能回到正路上，从那边下山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