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歌身陷囹圄,仍有穆清伴随摆布,而江天养虽有一双后代,却都不在面前,乃至……他连江平潮身在那边都不晓得。
这一番话乍听上去是通情达理,企图倒是暴虐非常,白道这一年来本就民气动乱,武林盟和抵挡军更是对峙数月不下,好不轻易有了化兵戈为财宝的机遇,假如真按周绛云说的去做,不管江天养和谢安歌谁生谁死,裂隙都将难以填平,再想同心合力就是痴人说梦了。
堂中诸位掌门目睹这一幕,都不由有所动容,便连江天养也是心头微酸,下认识摸了摸手上的鱼鹰指环。
周绛云却敛了笑容,他将手一扬,玄蛇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剑锋,无声无息,不是鞭子打偏,而是被剑气腾空震返来了。
他话音未落,天罗伞已离手而出,快速扑向周绛云,后者抬手一挡,飞转的伞檐快如刀轮,顷刻割破了血红外袍,旋即伞面转开,昭衍一剑向他咽喉刺来!
周绛云道:“好说,这场集会既是以江天养、谢安歌为首,你只需将他二人交出来,待本座问了然谁是主使,便由另一人亲手将其杀死,尔等在场做个见证,这事儿就算告终。”
鲜血濡湿了大袖,红衣的色彩越来越浓,周绛云却仿佛不晓得痛一样,他用近乎赞叹的目光看向穆清,问道:“这一剑叫甚么?”
方越只是性子直,并非不识好歹,可惜存亡关头得空回嘴,目睹长鞭扫来,他不躲不闪任鞭子绞住刀身,顺势一跃杀向方咏雩,却见方咏雩蓦地拔地而起,若非他及时吐劲震开长鞭,这一下就要被拖上半空。
前头打起来的时候,穆清跟两个蓝衫保护将中了药的十大掌门与王鼎一同带到了后院,骆冰雁的和顺散实在短长,有不信邪的试图运功逼迫药力,却使筋骨愈软,连举手抬足都变得万分艰巨。
面前人是梦中人。
紧接着,他就像被弓箭射中的猴子一样掉了下来。
“自玄月以来,白道阵营两分,江天养与谢安歌说是水火不容也不为过,现在却同聚一堂商讨联手,就如此惊骇本座么?”
方咏雩的神采变了几变,再看昭衍时目光已大有分歧。
两人后背相撞,昭衍翻了老迈个白眼,没忍住骂道:“让你去护送掌门,留下来送命么?”
说这话的人卖力在前开路,是个身材肥大的男人,行动健旺如一只野猴,沿途或起或落,将前后摆布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使他们避开了很多停滞,现在又两脚一蹬,三两下就窜上了一棵大树。
一念及此,昭衍下认识就要转头去看周绛云,不想被方咏雩抓住马脚,长鞭抖擞而出,他赶紧挥剑一拨,同时错步侧让,鞭子擦身掠过,缓慢缠住了火线一棵大树。这树约有成人腰身粗细,也不知在此发展了多少年,枝丫杂多,扎根极深,方咏雩用力一拽,长鞭竟将树连根拔起,悍然砸向昭衍。
掌门印被她放在了穆清手里,小小一枚铜印竟是重逾千钧,穆清浑身巨震,脑筋里嗡嗡作响,眼泪已不知何时夺眶而出:“师父,您会没事的,弟、弟子年青不能担……”
穆清以剑支身,她极力不让本身的声音发颤,缓缓道:“望舒剑法第十一式,辜月伏虎。”
“铮——”
劲风吼怒间,只听“咔嚓”一声响,昭衍一剑劈开了大树,却见长鞭一卷一引,两截树干一左一右又朝他撞来。昭衍将伞剑往背后一收,双腿腾空劈马,直接将两截断木高高踢起,左边耳畔忽听风声有变,他折身翻飞,利剑疾出连点两下,一拨一撞,鞭头倒飞归去,直扑方咏雩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