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我让人趁早买了好酒好肉,才刚送到厨下,你是否闻着味儿追来的?”
昭衍刚要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又是云岭……”昭衍敛眸,“占有在那一带的权势,是听雨阁浮云楼。”
妇人见来了买卖,赶紧起家道:“平常的花鸟鱼虫都会画,糖是麦芽熬的,可苦涩呢,客长尝一尝?”
腊月廿三,蕴州绛城。
昭衍心下百感交集,面上倒是分毫不显,打趣道:“谁来出钱?”
“不好说,受邀参会的都是白道各派掌门,镇远镖局毕竟是中立权势,何况……”顿了下,王鼎抬高声音道,“她如果来了,只怕徒惹猜忌。”
心念急转间,又有两道目光投了过来,他抬眼看去,倒是穆清和方越。
“不必找了,值这个价。”
王鼎沉声道:“我不敢说丐帮万千弟子大家可托,但那队人马颠末我挨个检查,身家来源俱明净,领头的还是朱长老亲传门徒,他们去晚一步,搜索无果后尽数返来复命,不会有题目。”
白道密会的地点定在了葫芦山,时候是本日中午正,现在刚到巳时三刻,接下请柬密函的八大掌门连续到来,这些宗门虽比不得本来的四大门派,但无一不是威震一方,八位掌门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昭衍暗道:“这才几月工夫,谢掌门就能与江天营养庭抗礼,此中固有方盟主留下的助力,可她要想收伏这些人,必得有不逊方盟主的本领,也难怪江天养视她为亲信大患,等撤除了周绛云,他下一个要对于的必定是谢掌门了,乃至……他想趁这个机遇,借刀杀人。”
本日恰好逢场,天还没亮就有很多农夫小贩提篮挑担地等在了城楼下,待到寅时五刻,值守钟鼓楼的差役敲响晨钟,守城官兵翻开城门,撤去制止通行的路阻,这些人便一拥而上,随即在官兵的喝骂声中退了返来,排成不甚整齐的步队接管盘问。
“……方少侠,你可有结婚?”
昭衍等人就站在不远处,直到现在才迎上前来,王鼎唯恐他们又针锋相对,赶紧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先行上山吧。”
嬉笑打闹间,压在王鼎心头的一块大石也悄悄落下,晓得昭衍是用心逗他畅怀,追逐几步就撤了佯怒之色,叹道:“这些话你与我说说就罢了,可莫要当着阿珂的面。”
旁人声讨时,谢安歌深思了半晌,道:“黑道中人大多桀骜乖张,周绛云以强残暴戾的手腕逼他们低头归顺,起码短时候内大部分人都是面服心不平,若要除魔剿恶,必得动如雷霆,万不成再三迟延。”
昭衍在钟楚河边立足,垂目望向酷寒清澈的河水,那边倒映着天光人影,既看不到飞仙楼的残骸,也寻不见傅渊渟的骸骨。
昭衍抬高声音问道:“传闻客岁在醉仙楼,共有十四位掌门人列席?”
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他抬手往王鼎肩上一搭,又问起另一件事:“传闻朱长老在宁州遭受不明人士的攻击,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兹事体大,本该由丐帮帮主王成骄亲身来此坐镇,何如他在数月前领人去了北疆,至今尚未折返出面,只好由少帮主王鼎代为出面。当下江湖大乱,这场闲谈又关乎到武林白道将来局势和各派颜面,一日谈不拢合作,便一日不成泄漏风声,故而王鼎亲率了百余名精锐弟子从总舵解缆,提早七天来到葫芦山排查隐患,随即进驻清虚观,将此地严格扼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