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紧紧把握住陈敏,萧正风还让亲信红霞乔装成与之熟悉的妓女鸳鸯,借留香院为保护,一面监督陈敏,一面密查风声。
有了玉无瑕在前头顶住压力装点讳饰,中毒案的调查卡在了瓶颈处,长达两月未有停顿,萧正风操纵这段时候扫尾毁证,独一的心头大患就只剩下建王父子。
萧正风也不废话,带着他俩避开几处易燃点,从人前绕到了人后,直退到内堂临窗处,右手攥指成拳,猛地发力反击,但闻一声脆响,本是用作装潢的封闭花窗被他一拳砸破,冷瑟夜风顿时从洞穴里灌了出去。
他单手举起殷焘,如掐着一只孱羸的猫狗,任对方如何挣扎,那条胳膊始终坚固如铁,更显到手里的人强大无能。
自各地宗亲入京后,宗室与外戚之间的冲突与日俱增,几近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朝廷虽未号令削藩,但是相干摆设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行筹办,有的事骗得过旁人,骗不过他们本身。
诸多考虑转过心头,实则不过几息之间,萧正风手指扣紧,劲力微吐,眼看就要扭断建王殷焘的脖子。
“你……不、不能……就算萧胜妤她、她……庇护不……不得你……”
萧正风觉得他们会拿这件事威胁本身,可对方却连封密信也没传过来,这不但不能让萧正风放心,反而使他愈发坐立难安,教唆陈敏在建王和郞铎两方之间几次摸索,却不想枝节横生,陈敏被抓进了暗狱。
“都说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四大丧事之一,未承想你我故交相逢,竟是在这等景象下,委实可惜。”
昨夜他命红霞在留香院与玉无瑕的亲信兰姑见面,商讨借长生宴杀人灭口、栽赃嫁祸的事情,于本日一早获得了复书,玉无瑕可谓是狮子大开口,但萧正风不怕她贪婪,只怕她不肯做。
萧正风别无挑选,只能赶在统统盖棺定论之前,来个死无对证。
“王爷,你今晚仿佛格外怕我。”
“王爷路上慢走,我很快送世子下去尽孝。”
他将青鸢留在殷令仪身边,本就是为保万无一失,未曾想本身整天打雁竟被雁儿啄了眼睛。
眼中缓慢掠过一抹狠意,萧正风护着殷焘和郞铎向后退去,避开更加高涨的火势和浓烟。东席这边雅道已毁,前路又被烈火封阻,以萧正风的武功当然脱身无虞,郞铎与殷焘二人却有力飞出火海,跟着烟气越来越浓,殷焘已是呛咳不止,怕支撑不了太久。
一场经心筹办的长生夜宴,竟是转眼变作了业火炼狱。
殷令仪中毒垂死,统统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即便有陈敏这面挡箭牌在,以天干密探无孔不入的本领,要不了多久便会查到本身头上,届时私通亲王毒害宗室、勾搭外使图谋不轨的罪名一并压下,就算萧正风有庆安侯府为背景,他也要被剐掉一层皮,不会再有本日风景,更遑论大展雄图。
“是你……”他死死盯着昭衍,“你如何会假扮殷宁来赴宴?”
彻夜这场宴会,当真是……别开生面。
玉无瑕借着禀报的机遇出来一探,返来奉告他事情费事了,萧正则给了这两人自主自便的莫大权力,恐怕是狐疑了她。
昭衍转头看着殷焘,笑得眉眼弯弯:“或许是,做贼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