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则目光微冷,一掌震断了门闩,直接闯了出来,只见一个身着短打的中年男人抬头倒在院中,七窍流血,手脚生硬,清楚已死去多时,想来就是门房了。
“线索既断,阁主还要持续查下去?”
伴计苦笑道:“客长您有所不知,此香本是图摩尔皇室公用之物,每年出产未几,流入外手的就更加希少,故而代价居高不下,单是您带来的这一小把就值黄金百两,即便在这京师也少有人问津……小店客岁动手了一些,本是掌柜的为开张做好彩,不成想无人问津,只好高高搁置起来当镇店宝,好不轻易才在几月前将其脱手,现在已是没了。”
那人会心,旋即与他们擦肩而过,在香料铺劈面的茶摊坐了下来。
昭衍转过身,穿过一道屏风,来到药味最浓的牙床前。
浓烈的药味满盈过来,昭衍怕这味道散进通风较差的密道里,忙是闪身而出,耳边传来一声提示道:“向下拉一把铃绳。”
殷令仪道:“也不尽是为她筹办的,可惜在她之前无人能够抓住这条线索。”
“厨娘不见了,灶房里有小半包没用完的砒霜。”
如果冒然脱手,谁都别想讨得好果子吃。
她是听出来了萧正则的话,可她毕竟不是萧正则,更不是萧家人。
饶是如此,昭衍始终保持着高度鉴戒,仰仗“无根飘萍”的轻功身法,一起脚不惊尘地走过,待到高低摆布兜转了不知几番,连东南西北也不再能辩白清楚,他终究看到了密道绝顶——那是一面石墙。
殷令仪缓缓吐出一口气,她隔着素纱屏风看向那面经墙,声音沙哑隧道:“在那之前,这里叫明灼斋,是先帝赐给华容长公主读书的处所。”
“那你是如何发明这条密道的?”
“明天夜里,萧太厥后探病时,你是醒着的吗?”
毒发之前,殷令仪本就形同蒙受囚禁,而在毒发后,她身边更多了无数眼线,即便暗道入口就在这间堂屋里,她也没能够在不轰动旁人的环境下发明它,更别说针对这点做下引蛇出洞的安插。
她面庞惨白,嘴唇还泛着乌色,却在瞥见昭衍时笑得一如畴前,温声道:“我等你好久了。”
非论萧太后是否知情,作为奇毒药引的安神香总归是颠末她才送到殷令仪手里,更遑论殷令仪的贴身侍女青鸢有严峻怀疑,其人虽死,萧正风也难逃干系。
昭衍屏息凝神,悄无声气地来到石墙前,其与旃檀堂里那面经墙类似,是由一整块巨石打磨而成,只在右下角多了一小块凸起。他没有冒然震惊构造,先附耳上去,墙劈面竟模糊传来了人声。
发觉到他气味不稳,殷令仪略微坐直了一些,正色道:“本日见到你之前,我并不肯定被引出来的人究竟是谁,也不清楚密道另一端通往何方。”
昭衍转头一看,本来这石墙另一面是与旃檀堂近似的经墙,当前悬有一串七宝金花铃,砗磲串成的绳索恰好垂至手边,被他悄悄一拉,缓缓上升的墙壁又渐渐落下,重归原样。
“郡主,该起来用药了。”
以及,听雨阁之主萧正则猝逝于新婚夜的老婆!
脚步声,衣料窸窣声,锦墩挪动声……没过一会儿,统统杂音都消逝了。
据探子所报,那女掌柜恰是图摩尔国人,长年来回西域与中原之间做香料,买卖,年过三十尚未婚嫁,住在福安巷东南角的一间独门小院里,门前有棵老槐树,家中有一个门房和一良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