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浪淘沙 > 第二百三十四章·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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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觉当时不及弱冠,落魄得志不肯言语,举手抬足间却有大师后辈之风,边幅也端方,与萧正则的年事、出身也能对上;

可她在这一刹时睁大了眼,密布血丝化成了火焰,将死灰般的眸子扑灭。

殷柔嘉短短不过二十来年的人生里,变故始终不离她摆布,冥冥中仿佛有鬼神下了物是人非的谩骂,前后带走了她的母后、父皇、长兄,连爱人也不复畴前。

“你是说,那密道本来是毁掉了半截?”

这话乍听公允,细想又觉唏嘘,毕竟世上没有真正铁石心肠的人,何如等闲易变故交心,非论有过多少密意厚谊,毕竟不免磋磨殆尽。

最是无情帝王家。

平康十五年,三王之乱余波未平,东海边防又活泼荡,高宗力排众议许殷熹重权,他携皇命奔赴东海,在那边镇守了整整五年。

“就算没有一半,总归是不完整的,大皇姐有次拿了夜明珠带我出来,行过一炷香就到了绝顶,前路乱石崩塌,要想重掘再建须得耗上很多人力物力。”略一停顿,殷令仪眸光转暗,“是以,当我时隔多年再次入宫,发明显灼斋被改成了三宝堂,便会忍不住猜想——当今这位太后娘娘,是否发明并重启了这条密道?”

殷令仪却道:“我于平康二十一年春随父王出京就藩,自此与大皇姐不复相见,但音书未绝,常有来往。”

直到永安元年某月,殷令仪又一次收到了殷柔嘉的信,这位高傲刚烈的公主不知在京中遭受了甚么,以往长篇大论的手札变成了寥寥两页,她说了些新奇见闻,让殷令仪看不出半个“愁”字,却咀嚼到了难言苦涩。

上元佳节,洞房花烛,满城红妆覆白雪,华灯流彩夜不熄。

昭衍低下头,殷令仪病了太久,现在气血两枯,整小我与皮包骨头也没两样了,几近让他想不起对方一年前灵秀动听的模样。

“客岁,我第一次从你口中得知‘明觉’此人的存在,按照我们当时的猜测,这小我能在叛变飞星盟后消逝得无影无踪,只能够是投奔了听雨阁,被萧家人给藏起来了。”

平康二十一年三月,平南王与高宗相别,携家眷、长史离京南下。

洁白是在永安元年盂兰盆节时于空山寺旧址捡到了明觉,与萧正则失落的时候刚好相隔一年;

“以我现在的环境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可他到底是不是明觉……由你亲身来判定。”

王元后一听女儿不见了踪迹,哪有置之不顾的事理?她命人将全部明灼斋都翻了一遍,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殷柔嘉恰是在这屋里失落的。

“永安八年。”殷令仪声音沙哑,“那一年我接到了大皇姐的信,她说……‘他返来了,变得让我不敢认了’。”

彼时皇宗子已是舞勺之年,高宗对这个聪明的宗子寄予厚望,早早为他安排好了学业,便由九岁大的华容长公主殷柔嘉卖力带小堂妹玩耍。两个女孩儿相差不到三岁,性子倒是大为差异,殷令仪自幼喜静,殷柔嘉倒是个不循分的主儿,仗着高宗的宠嬖,宫里高低没人胆敢违逆这位小祖宗,因而偌大内廷几近成了两个小女孩的游戏场,她们身份崇高,生得玉雪敬爱,又无师自通了玩闹的分寸,任谁看了都不免会心一笑。

即便当时年纪尚小,又畴昔了冗长光阴,殷令仪仍对这件事影象深切——那天她们做完了课业,就在明灼斋里玩起捉迷藏来,殷令仪抽中了白纸条,因而走到内里关门默数了一百下,等她再走出来时,如何也找不到藏起来的殷柔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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