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
说罢，他转过廊角，果然不再转头禁止了。
她这番话实在超越，萧正则脸上却不见喜色，冷酷道：“你我做好分内之事便可，把稳祸从口出。”
陈朔目光幽幽地盯了他半晌，那眼神与这张冷硬刚毅的皮郛极不相配，看得民气里发冷。
半晌，他将七分满的茶杯搁回小桌上，单身走了出去。
萧正则便笑了起来，道：“真放肆啊，暗狱侯府随便突入，任何人都敢杀。”
江烟萝听出了他言下之意，脸上笑容更和顺了三分，她正要施礼告别，不想外头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堂中三人皆眉头一皱，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这一句话听得在场诸人肝胆俱裂，萧正则脚步未停，还是冷酷隧道：“侯府的下人不尽是买来的奴婢，朝廷明文规定仆人家不成未经官府擅自打杀下人，不然按律惩罚。你现在气头上，大可将她千刀万剐，明日一早自有京兆府的人来拿你。”
“是你。”
永安二十五年十月廿五，庆安侯萧胜云薨。
“我猜也是。”昭衍道，“可这本领是她自个儿的，她不肯救人，你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相逼不成？”
“您真不怕他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屏退带路的下人，江烟萝上前两步与萧正则并肩，“我看呐，他就算是没疯，也离那不远了。”
盆里的炭火尚未燃尽，烟气聚而不散，老侯爷萧胜云躺在榻上，仿佛只是睡着了，婢女软倒在一旁，一样人事不省。
萧正风听完这番话，嗤笑了一声。
萧正风高耸笑了一声，竟没有暴跳如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我晓得是你干的，不然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巧？你不住侯府，可你在侯府里留了人，别觉得我不晓得。管家身边有，我身边有，我爹身边那些女人……比如这一个，她必定是你的人。你废了我的武功，撤了我的职位，有太后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惩罚你。可你欺人太过了，不但要收我的权益，还觊觎我的爵位，你杀了我爹不敷，你接下来要杀我和我的妻儿，等我们都死了，你就是萧家名正言顺的仆人。”
萧正风手腕被擒，半边身子都转动不得，他的伤势规复极慢，多站一会儿都两腿颤抖，眼下却不肯跪倒下去，而是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萧正则的肩膀，几近将满身重力都压了畴昔。
来人身上未着武服，行走间行动沉重，较着不会武功，江烟萝辨出对方的腰佩，当即同昭衍互换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坐了归去。
子母连心蛊的确是惯例，但江烟萝做事惯来有备无患，起码另有一种体例能救人道命，只是这体例凶恶得紧，于她怕是大损，故坦白不言。
萧正则眉头紧皱，瞥了眼周遭世人，低声道：“休要胡言。”
“她就算不说，萧正风也已经恨我入骨。”萧正则将刚才被扯坏的衣袖卷了卷，“依你之见，人到底是如何死的？”
萧正则问道：“你疯了吗？”说着放手欲拂萧正风穴道，想让他沉着下来。
仿佛是萧胜云阳寿已尽，判官查对无误，不肯比及半夜半夜，便遣无常鬼来勾了他的魂儿去。
“也是趁了好机会，她才摸索过我，不免先入为主。”
半晌惊骇以后，不知是谁最早回过神来大声叫人，突破了这阵诡异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