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算不上,只要一点——”昭衍苦笑道,“鄙人出身草泽,总归要回江湖中去,如果插手了听雨阁,一旦鼓吹出去,恐怕三山四海就没有鄙人的容身之地了。”
“小山主,我不急于一时,你好好考虑。”萧正则缓缓道,“都下去吧。”
“惊风楼的事件……”萧正则抬眼一扫,“姑射仙,由你暂代措置,意下如何?”
“我倒有个新点子。”昭衍笑眯眯隧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杜允之口口声声说玉楼主才是幕后黑手,不如就请玉楼主先往暗狱走一趟,我等再将兰姑带去劈面拷问,只要玉楼主身正不怕影子斜,吃些皮肉之苦便能洗清怀疑,如许如何?”
“是它不敷好。”顺手将面具丢回桌上,玉无瑕轻视一笑,“所谓以皮换皮之术,便是将一小我的皮完美置换到另一人身上,包管重新到脚都跟换了小我似的。莫说是头破血流,就算剥皮拆骨,也复原不了此人最后的模样,倘若等闲被人戳穿,我怕是坟头草都比自个儿高了。”
“玉楼主谬赞。”江烟萝眼皮一掀,“当初承蒙前辈不吝见教,何如春雪资质痴顽,只学得些许外相,莫说她远在栖凰山,就算人在这里,也是千万不敢班门弄斧的。”
江烟萝这回没有推委,福身道:“服从。”
几页白纸黑字上,杜允之为求脱罪可谓是无所不消其极,除了死守本身与江烟萝的干系,其他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东西都跟竹筒倒豆子般吐了个洁净,乃至不再粉饰本身对楼主玉无瑕的思疑和敌意。
因着先前对弈,玉无瑕与江烟萝坐得极近,昭衍也厚颜凑到她们身后探看,不难瞧出这份供词是催急而成,一字一句皆出自杜允之那张嘴,未有半点润色侧重,倒是便利了眼下局势。
“是,也不是。”昭衍道,“纵观历朝历代,侠也好,寇也罢,向来不是一成稳定的,有句话叫‘不以成败论豪杰’,对侠客来讲也是如此……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亦有‘道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成王败寇的端方不该用在这里,因为在真正的侠者面前,胜负荣辱永久不如是非对错首要。”
目睹杜允之惨状,江烟萝与玉无瑕俱是无动于衷,昭衍倒起了些兴趣,亲身上前检察了一番,他是其中里手,上手摸过便知杜允之四肢枢纽起码在短时候内脱位不下十次,连筋带骨无一处好过,顿时“啧”了两声,正要将软绵绵的手臂搁回原位,却见杜允之勉强扭过甚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怨毒非常地瞪视着本身。
“至于兰姑……”
闻言,昭衍从善如流地朝玉无瑕赔了罪,退回到江烟萝身边。
“答案是,这些都没有辨别,也不该有辨别。”
“你出身关外,却读过韩非子的《五蠹》?”
玉无瑕昂首看他,娇媚动听的笑容终究维系不住,端倪里满含煞气。
昭衍道:“侠与寇,终归是分歧的。”
玉无瑕看清纸上内容,还是声色不动,顺着萧正则的话道:“阁主如果狐疑,部属这就命人将兰姑带去暗狱,倘若她不肯说,再拿了她女儿去,明净与否自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