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常常言过实在,可在坐世人都经历过十二年前的娲皇峰之战,没人会说傅渊渟不配那句“独步武林,天下第一”。
望舒门位于东山之岭,门下固然只收女弟子,却个个巾帼不让须眉,现任掌门人谢安歌乃是女冠,修道多年表情不凡,哪怕看到这般惨案也能很快稳住心神,沉着地阐发此中端倪。
傅渊渟的武功有多高?
“我爱过傅渊渟,耗尽了我平生的情。”
“贫道以为此事另有隐情。自永安七年那场大变后,傅渊渟不但成为江湖上大家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更是参与谋逆的朝廷要犯,哪怕他武功再高强也不能与全天下为敌,是故这些年来他躲躲藏藏,鲜少与我们正面比武,更别说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殛毙。”
江天养打断了她的话:“谢掌门,以傅渊渟做下的累累罪过,在十二年前就该死,让他苟活至今已是我等无能了。”
“让白道脱手只是其一,至于其二……”方怀远说到此处面沉如水,抬手击掌三声,一名捧着锦盒的紫衣女子便从后堂走出来。
既然有了决定,接下来的就是行动安排,以方怀远为首,各大掌门商讨如何布局,中间产生了很多争辩。
紫衣女子上马入城,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地处僻静的小院门前,保卫看到她亮出信物,当即开门放行,同时加派人手漫衍四周,防备有人尾随窥测。
各大掌门人对此早有耳闻,心知事情非同小可,收到传信后连夜解缆,以最快速率赶到栖凰山,除却间隔太远的几位掌门,其别人都在冬月初七这日齐聚一堂。
沉默好久的方怀远终究开口了,面对世人惊奇的目光,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放在桌上,道:“听雨阁本日派人送来这封密信,请武林盟号令天下豪杰共讨贼人,信上说傅渊渟去岁就曾在白鹿湖现身,与姑射仙狭路相逢,中毒后逃之夭夭……那是无药可解的化功之毒,傅渊渟若想活命需得散功自废,不然就会经脉尽断而死。”
“谍报上书,傅渊渟前去南阳城是为了带走一名九宫余孽,那是暴雨梨花之子,本年不过十三四岁。”道袍内的手指悄悄攥紧,谢安歌面上不动声色,“若傅渊渟伏法,方盟首要如何措置此子?”
玉无瑕眸光微冷:“是又如何?”
“……此事不宜担搁,需得早做定夺!”王成骄看向方怀远,“盟主的意义是甚么?”
一朵红梅在鞋面上渐渐绽放,少女的声音里也带上轻巧笑意,可那笑只让民气里发凉:“你见过傅渊渟了,对吗?”
谁也没发明,那名奉上锦盒的紫衣女子受命退出以后,很快阔别旁人耳目,沿着一条埋没小道下了山,那边早已备好快马,她一起披星戴月,连夜赶到了离栖凰山比来的沉香镇。
玉无瑕嗤笑:“你才多大年纪,晓得爱恨是甚么吗?”
“这些命案确有蹊跷,听雨阁承诺会帮手各地官府查明此案,但是当务之急是诛杀傅渊渟这魔头,免叫他再滥杀无辜,殃及更广。”方怀远的手指小扣桌面,眼中掠过一抹狠色,“不管命案本相是甚么,当下吵嘴两道都要同一口径,说是傅渊渟所为。”
姑射仙饶有兴趣地问道:“说来听听?”
但是,这些喧闹狼籍的传言在克日都被压下,只剩一则动静传遍武林——魔头傅渊渟再现江湖,补天宗广发追魂令,宗主周绛云以《截天功》阴册为赏格,非论存亡,不拘正邪,与天下群英共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