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石缸破空而至,方怀远抬手迎上,原是要将它接下放倒,不料手指刚触碰到缸壁,这三寸厚的大石缸竟然轰然碎裂,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在方怀远面前炸开,猝不及防之下,方怀远固然及时退开,身上也有两处被石块打中,伤处剧痛不亚于利箭贯体。
江夫人那里敢让开,她强压住方咏雩不平气的抵挡,转过甚来望着方怀远,哀声道:“夫君,前山的事情妾身都晓得了,咏雩既然挑选坦白,必然是有他的苦处,这孩子脾气虽倔却不是那等为非作歹之辈,他如果顶撞了你,小惩大诫也罢,何必对他下此重手呢?”
方怀远一声断喝,竟是后发先至地闪到方咏雩身侧,一掌打在他身上,方咏雩只感觉喉口一甜,整小我从半空跌落,踉跄了三四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江夫人身躯一颤,不等她说话,怀中的方咏雩已经摆脱出来,嘲笑道:“我已经说了,只要爹你答复了那三个题目,孩儿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是你……对一桩陈年旧事如此避而不谈,莫非你当至心中有愧?”
“我不但是见了棺材不落泪,撞穿南墙也心不死。”方咏雩抬手拭去唇边血迹,“孝子冥顽不灵,爹筹算如何措置我?废我武功以根绝悠悠众口,还是……清理流派永绝后患?”
方怀远呼吸一滞,他深深凝睇着方咏雩,仿佛头一次熟谙这个儿子。
方怀远冷冷地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怀远哑声道:“我这便畴昔……派人请林氏过来,带夫人回房。”
“服从!”
方咏雩浑身一震,他昂首看着江夫人,她却已经回身拜别了。
话音未落,方怀远身形一晃,一息不到便闪至角落的大水缸旁,不见他如何使力,单手在缸壁上一拍,那装满净水的庞大石缸便平平撞向方咏雩,迅如奔雷,缸里的水却仍平如镜面,连一点水花也没闲逛出来!
终究,方怀远颤抖的右手渐渐抬起,握住了巨阙剑的剑柄。
方咏雩没想到江夫人会说出如许一番话来,嘴唇嗫嚅了几下:“我……”
江夫人被他这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方怀远神采大变,衣带翻飞间扫落水珠无数,水与布击打之时竟收回了金石碰撞般的清脆锐响,不等他出言,方咏雩一脚踢起空缸,双手用力一盘,那缸就滴溜溜扭转着往回撞去,速率竟比来时更快!
与此同时,方咏雩右手擒住缸沿,左手翻转而出,一掌拍在了缸壁上,本来安静无波的水面立即荡起一圈圈弧形波浪,恰与方怀远残留的掌力相冲,只闻一声轰然巨响,缸中净水顿时炸开,水柱冲天三尺高,无数水花迸溅出来,方咏雩袍袖一挥,四散的水珠被真气扫出,劈脸盖脸地打向方怀远!
“夫君部下包涵!”
方咏雩低下头,看着本身的双手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江夫人,苦笑道:“您说的这些话,在我挑选这条路时便已再三想过,实不相瞒,五年前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另一条虽也盘曲却比我现在走着的来得爽直,我求过他,可他不给我这个机遇,是以……我别无挑选,早就不能转头了。”
方咏雩一字一顿隧道:“不试一试,如何晓得行不可?”
方咏雩死犟着道:“是他本身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