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你这个春秋,就算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也一定有此一身绝顶轻功。”骆冰雁微微勾唇,“听到了多少?”
半晌后,一道人影翻窗而入,坐在了右边座椅上,恰是本该随方咏雩等人一起分开的昭衍。
方咏雩心中暗叹,他虽不知那卷轴上是何内容,却也晓得这场风波算是揭过,白道想要坐山观虎斗的欲望可谓落空。
说罢,他将茶盏悄悄放下,问道:“与虎谋皮的了局,沈落月已经亲身证明给我们看了……冰雁姐,你真要跟周绛云合作吗?”
“啊呀,瞧我这记性。”陆无归敲了下额角,赶紧先容起来,“这是尹湄,别看她年纪轻,但是个顶无能的人才,四年前插手补天宗,前年就被宗主亲身汲引为刑堂堂主,专门司掌审判和科罚,这不就跟我一起来措置谢青棠之事了……要提及来,这一回谢青棠犯下大错,保不准这暗长老的位置就由她暂代了!”
尹湄平平平淡隧道:“鄙人是贱籍出身,当过窑姐儿,为人不齿,那些王谢朴重自夸明净,看不上我这肮脏人。”
“水木,你送诸位少侠分开。”骆冰雁干脆道,“你们的火伴已在一个时候前分开山庄,我命令众弟子不得禁止,他们正在城门外等候汇合。”
“您是让他们安然分开,等他们出了梅县,存亡祸福都与您无关,算不得您食言。”陆无归抬开端,“补天宗也好,弱水宫也罢,六魔门皆占有黑道尊位,我们才是一起人啊!”
说罢,他取出一只卷轴交给尹湄,后者双手捧起,迎着四周八方意味不明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走向骆冰雁。
缟素经幡已经被手脚敏捷的婢女撤得干清干净,窗外春光恰好,屋里繁花似锦,骆冰雁坐在上首,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淡淡的贫寒味道,半晌后齿颊回甘。
“不错,恰是唤生丹。”陆无归正色道,“当年白知微炼成三颗唤生丹,一颗被她喂给了步寒英,一颗被她放入井水救了寒山族人,这最后一颗则被她送给傅渊渟……娲皇峰一战,傅渊渟遭到背叛,来不及带走这颗唤生丹,它落在了宗主手里。”
劲敌环伺,杀意砭骨,尹湄伸手握住了刀柄,陆无归仿佛也堕入了挣扎当中,他皱眉苦思半晌,叹道:“不管如何,谢青棠是我补天宗的长老,在这件事上补天宗难辞其咎,如果骆宫主执意要出这口气,我们自不会横加禁止,不过……”
水木亦是冷声道:“先前在灵堂上,谢长老口口声声都是奉周宗主之令前来悼唁。”
“哦?那本座倒是有点兴趣了。”骆冰雁轻笑,“陆长老无妨细心说说,本座为何会悔怨?”
骆冰雁眯了眯眼:“你是说……平南王?”
好戏收场仓促,谢幕也快。
白练披肩,金珠垂地,骆冰雁笑道:“既然如此,本座就替周宗主先废了他的武功,也便利你们带人归去复命。”
图纸缓缓卷合,骆冰雁轻吐一口浊气,问道:“周宗主筹算如何措置谢青棠?”
陆无归喝尽一盏茶,带着尹湄告别。
玉盒开启顷刻,本来满盈全部偏厅的花香都被一股药香压了下去,这药香沁民气脾,不刺鼻也不过于浓烈,却让人一闻就脑清目明,胸中郁气都为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