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统统人惶恐交集的目光,二人并肩走入灵堂,同时抱拳行了一礼,神情如出一辙——
既然在羡鱼山庄“做客”,骆冰雁的祭奠将开,他们是不管如何也得去一趟的。
若以“貌合神离”来描述弱水宫跟补天宗的干系,虽不得当却非常贴切,水木是骆冰雁一手教养大的门徒,其观点理念也与她普通无二,天然不会对补天宗有多少好感,何况娲皇峰与梅县之间相隔甚远,比来的分舵也在五百里外,谢青棠如何会来到这里?
穆清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紧蹙的秀眉终究松开,对江平潮等人道:“弱水宫既然推举沈落月为代宫主,我们此次应是无虞了。”
来者不善。水木心中闪过这四个字,正要派人筹办应对,不料沈落月抢先命令道:“来者是客,请。”
水木一挥手,有天狼部的部属奉上长弓,他一手握住弓箭,声色俱厉道:“是谁?”
“鄙人昭衍。”
但是,水木没有如他们料想那样借机发难,他不但压下了沈落月的手,也抬起长弓一端挡住了江平潮即将出鞘的九环刀,朗声道:“既然要找命案真凶,如何能少了当事者?二位,出去吧!”
蝶翼眼睫轻颤了一下,她双眸微垂,道:“明天是骆宫主开奠出殡之日,万事以死者为大,不管江少主有何迷惑未解,还请留到明日再说吧。”
“无凭无据,你空口白牙诬告于我,倒要我自证明净,这是何事理?”沈落月一双美目充满杀意,“尔等大闹祭奠,究竟把弱水宫放在那里?”
这一次,江平潮没有再劝说她。
水木道:“够了。谢长老,你既然是来做客,就该谨守客人的本分,如此逾礼是不把本身当外人,还是感觉弱水宫无人?”
提到方咏雩,江烟萝眼里流泻出一丝哀思,她不动声色地扣紧掌心,感遭到刘一手的目光从本身身上移了开去。
沈落月神采一变,她冷睨着江烟萝,后者感遭到一股杀意如刀锋般悬于颈前,还是毫不害怕地与其对峙。
江平潮暗恨本身多嘴,正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挽救,房门俄然被人扣响,一名誉舒门弟子前来通报,言是时候将至。
水木冷眼看他二人谈笑晏晏,若不是满目缟素,恐怕还当这是喜堂而非灵堂。
江烟萝道:“命案未结,本相不明,就是这个意义!”
穆清跟江平潮神采微变,始终默不出声的刘一手倒是抬开端,意味深长地看向江烟萝。
如此景象下,沈落月上位对白道世人而言算是个好动静,毕竟有合作在先,对方也是长于审时度势之人,只要他们谨慎循分,最快今明两日就能分开梅县。
目光在棺木上一扫,水木压下性子没有发作,问身边人道:“那些白道弟子来了吗?”
时候所剩无几,江平潮好说歹说也不能让她窜改主张,狠下心来扭头就走,江烟萝又跟了上来,拖着跛足追得踉踉跄跄,令谁看了也不落忍。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看似是表白来意,实则暗讽弱水宫不知端方,叫一个护法当众超出代宫主问话行事,令闻声的人俱是心下一凛。
这一刹时,白道一行十六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落月。
三月十四,云雨霁,华阳天。
“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谢青棠干脆应下,“弱水宫此番历经数变,沈宫主又是初掌大权,如有鄙人能帮得上忙的处所,还请沈宫主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