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两箭射出以后,那副弓也不堪重负,在水木手里爆裂开来。
长弓擦着昭衍的脸打在一棵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回声断折,贰心中凛然,绕着断树斜飞而出,眨眼间落到水木身后,后者发觉风声端倪,反手将弓挡在背后,不想正中昭衍下怀,神出鬼没的知名剑顺势划过,将弓弦从中斩断!
血花溅脸,昭衍吐掉长刀,颤抖的右臂已经规复过来,扣住左手一拽一耸,脱臼的枢纽顿时复位,他又一次握紧了藏锋。
水木冷眼看着尘嚣四起的密林,固然被突破了第一道防地,他却半点不慌,近三百个杀手已经漫衍开来,这些困兽即便能够一鼓作气,也不免再而衰、三而竭的了局。
尹湄骑着一匹黑鬃马,身上还是那件鸦羽似的黑衣,丑恶面具倒摘了下去,暴露一张冷白的面庞,如同画在纸上的女鬼。
好一个“弓如轰隆弦惊”!
马血喷溅如泉涌,那四人失了脚力,瞬息被围攻过来的杀手朋分斩落,江平潮睚眦欲裂,倒是用力一夹马腹,目睹火线佛门大露,他与刘一手连袂开路,带领剩下的人趁机冲了畴昔!
大多数弓箭手都是善于远攻短于近战,但是当日目睹了水木与谢青棠一战,昭衍便知这体例在水木身上行不通,可他仍然挑选了近身缠斗,只为了让水木没机遇射出那石破天惊的箭矢,令方咏雩等人能够跑得安稳一些。
这一声饱含肝火,震得四下树木瑟瑟颤栗,无数落叶纷飞飘零。
“休走!”
但是,尹湄的身子轻巧如燕,翻身从他们头顶掠过,双脚一错而动,是非刀如同风车急旋,一霎那鲜血飞溅,四道人影狼狈落地,四匹马儿仰天嘶鸣,竟是被她砍断马脚。
百余人马漫衍如棋,扼守四方通衢小径,火蛇吐信不定,刀锋映光生寒。
“不做朋友,当敌手也不错。”昭衍对他笑了下,眼中战意滔天,“水护法,我不想死在这些杂碎手里,你要我的命不如亲身来取。”
一声哀鸣,断弦狠狠抽在水木手背上,他神采剧变,长弓狠狠打向昭衍头颅,昭衍只来得及偏头矮身,长弓以毫厘之差从他面前掠过,刚好打在一个从背后扑来的杀手身上,那头颅就跟西瓜一样破裂开来,红的白的四溅而飞。
“杀!”
本来不在名单之上的昭衍,现已名列于前。
“不可,咱俩换一下。”尹湄眼睛微眯,“他们要想出山,不过乎西奔越州、北取通途两条路,西边密林只要三里,出去便是大道,需得飞马追击,而北面多峭壁深涧,对你的弓箭更无益。”
水木脱手狠辣,长弓被他用得如臂如指,但闻一声怒叱,弓身化出漫天棍影打向昭衍,而他手指拉起弓弦,在昭衍一拳击来时崩开反绞,若不是后者缩得及时,少说也要被刮下一层肉皮!
水木反手取下挂在背后的天狼弓,双目一扫,众杀手立即分分开来,一道道绊马索拦在了路中心,夹道树上人影明灭,缠裹柳叶刀的绳网已经筹办伏贴。
水木纵顿时前,看到他连杀两人这一幕,神采终究松动,沉默了半晌,问道:“你本年多大?”
水木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本就翻涌的气血遭此一击,顷刻涌过了喉头,他提膝自下而上顶向昭衍面门,孰料这小子就跟游鱼一样滑不留手,蓦地一个侧身翻转,竟是绕到了他身边,知名剑斜斜刺向水木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