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一声,剑与枪悍然相撞,昭衍手腕一翻,剑锋反转卡住枪头,人也借力而起,左手提掌击向水木面门,后者俯身前倾,曲肘撞向昭衍腰侧,两人腾空相搏,三五个回合后力量用尽,复又折身落下,两人坐骑也被激得凶性大发,嘶鸣冲撞起来。
江烟萝一个没站稳,几乎栽下河去,忙不迭抓住一条铁索,发明那两人即将落下第二刀。
“有埋伏!”
寒光乍破,火花迸溅!
死里逃生,江烟萝吓得花容失容,刚要说点甚么,鲜血已经溅在她手上,她仓促低头,只见一支箭矢洞穿了昭衍右肩,染血箭尖从胸膛贯出,离她不过天涯之遥!
水木身为头子,天然一马抢先,抬眼看到昭衍留下断后,贰心中嘲笑,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手握长枪冲锋而来!
昭衍贴在他背后,朗声笑道:“水护法,承让了!”
那是个黑衣鬼面人,仿佛赶了很远的路,浑身都是血污泥泞和大小破口,一匹黄马几近被染成赤色,就在奔出转角的顷刻,马匹终究力竭跪倒下来,鬼面人发挥轻功腾身飞起,手掌在腰间一抹,一条铁链扬空飞出,将左边那名杀手的脑袋裹了个严严实实,不等双脚落地,手臂震力一甩,那人全部抛飞出去,狠狠撞向右边,两人当即滚进了河里。
好一记回马枪!
这一掌落得结健结实,昭衍胸中翻涌的气血终究压抑不住,张口吐出一口血来,同时举剑刺向水木双手之间,一记“分花扬柳”震开他两条手臂,剑尖直刺水木左眼。
水木善弓,最看重的就是双手和眼睛,见这一剑刺来,下认识地仰后躲开,昭衍的剑却如附骨之疽,死咬他不放,迫使水木步步后退,而他本身也慢慢阔别世人!
枪挑一线,剑刺一点,前者如同蛟龙出水,后者恍若掠影惊鸿,枪尖森寒,剑锋凌厉,暴风暴雨之声、疯马嘶鸣之声皆被压了下去,仿佛六合间只剩下这一把枪,一把剑!
本日又是大雨滂湃,暴风怒号,暴雨如注,仿佛一个巨人立于六合,肆意粉碎人间,水位较常日涨高三尺不足,滚滚大水奔向瀑布口时,几近要漫过木栈桥,那些年久失修的木板不时收回哀吟,或许下一刻就会被大水冲毁或被暴风掀翻,唯有那些手臂粗的铁索仍然坚毅,末端钉入两岸石墩中,在暴风暴雨里“哗哗”作响。
铁链飞舞,不等三名杀手结成围攻之势,鬼面人已经先动手为强地卷起此中一个,看也不看地扔下飞瀑,继而脚下一蹬突入两人之间,铁链缠绕将两把兵器锁在一处,用力今后猛拽,两名杀手被他缴械,胸膛也各中一脚,一左一右滚落栈桥,消逝在混污流水当中。
饶是如此,水木也没有半分骄易,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盯着步队最后的那道人影,几欲将其扒皮拆骨。
一声锐响,火花四溅,整条栈桥仿佛活了过来,抖似筛糠!
就在这时,水木已经退回岸边,见到这一幕,他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抢过属动手里的长弓,对准某处搭箭拉弦!
存亡仿佛只在一刹时,又仿佛变得格外冗长。
风声吼怒,身材急坠,昭衍只感觉漫天席雨都变成了钢针,刺得他千疮百孔,幸亏江烟萝反应不慢,用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使他能够空出左手抽出天罗伞,拇指用力按下机括,素白伞面倏然伸开,从四周八方澎湃而来的暴风几近要把这把伞吹卷上天,昭衍死死握住伞柄,感遭到下坠之势顿时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