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电光火石之间,水木已来不及射出第三箭。
一百三十四名死士,二十八名铁弦弓箭手,排成扇形阵列将后路周到封闭,由弱水宫左护法水木亲身带领,仿佛饿到极致的狼群,紧追在前面那一行人身后。与他们比拟,这支步队人数太少,兵刃器物乏善可陈,并且人困马乏,几近个个负伤,鲜血还没来得及渗入衣衫就被雨水冲淡,冷雨杀入创口,泡得皮肉翻卷发白,仿佛是走到了末路。
“咻——”
但是,暴风撕扯,大水冲刷,即便是一个荏弱女子被吊在瀑布口,冲力也如同千斤巨石,鬼面人被拽得差点落水,栈桥也收回不堪重负的颤鸣,其别人见环境不对,纷繁上来帮手拉拽。
“诸位不远八十里相送之情,吾辈定当铭记于心,还请在此留步吧!”昭衍挟持着水木步步后退,笑容森然,“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
鬼面人这才赶到,一掌击毙了那名杀手,向江烟萝振臂一挥,铁链飞卷畴昔,赶在江烟萝坠下飞瀑之前缠住了她的腰,堪堪将人吊在了半空。
“江蜜斯——”
水木身为头子,天然一马抢先,抬眼看到昭衍留下断后,贰心中嘲笑,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手握长枪冲锋而来!
若说先前,这些白道弟子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现在已经是出世入死的友情,当下无人收回质疑,带路人立即调转马头,腾身而起时不忘反手一鞭狠狠抽在马臀上,那马顿时发了疯,在世人让开门路时嘶鸣疾走,朝着火线追兵冲了畴昔,其别人如法炮制,一时候风雨之上马鸣声烈,震得人刺耳生疼。
“来得好!”
倘若江烟萝落在他手里,局势又要反转,大师再没有第三次死里逃生的机遇了!
“有埋伏!”
“咄咄咄——”
水木将断枪今后一横,将将挡住昭衍的腿脚,旋即侧身斜冲,屈膝撞向昭衍背脊,左手搓掌成刀,劈向昭衍胸腹关键。
劫后余生的人们几近要热泪盈眶。
昭衍不退反进,猛地一拽缰绳,拔剑迎了上去!
那是个黑衣鬼面人,仿佛赶了很远的路,浑身都是血污泥泞和大小破口,一匹黄马几近被染成赤色,就在奔出转角的顷刻,马匹终究力竭跪倒下来,鬼面人发挥轻功腾身飞起,手掌在腰间一抹,一条铁链扬空飞出,将左边那名杀手的脑袋裹了个严严实实,不等双脚落地,手臂震力一甩,那人全部抛飞出去,狠狠撞向右边,两人当即滚进了河里。
如此腹背受敌,无进也无退!
逃亡一夜,他们统统人都已负伤在身,十五小我里只要半数能凭余力尽快过桥,剩下的都得火伴帮扶,再加上卑劣气候的影响,他们要想度过栈桥,少说也要一盏茶的时候。
是以,渡河之路只要一条,那边是高出两岸的铁索木栈桥。
八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就在这时,水木已经退回岸边,见到这一幕,他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抢过属动手里的长弓,对准某处搭箭拉弦!
饶是如此,水木也没有半分骄易,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盯着步队最后的那道人影,几欲将其扒皮拆骨。
埋伏在流霜河对岸的杀手只要六人,此中四个如同飞鹰捕兔,悍然杀向桥上的白道弟子,剩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桥墩旁,手中长刀悬于铁索之上,用尽尽力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