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根绝此药流毒,武林吵嘴两道与官府合作,一面严禁阿芙蓉畅通,一面广发杏林帖,天下各路医者云集呼应,用时近两年才研制出解药,让那些生不如死的病患得以摆脱,可仍有更多熬不过来的人是以破家丧命。
展煜一手搀着方咏雩,一手紧握剑柄,他死死盯着白凌波,猩红的眼眶仿佛要溢出血来。
她话未说完,兜头便挨了一伞,昭衍抬脚将柳郎君踹出了三丈远,转头对方咏雩喝道:“静气凝神,别听她胡说!”
这一声如同当头棒喝,展煜立即回过神来,他到底是跟方咏雩分歧,早过了不顾统统的打动年事,咬牙道:“小山主,你且反对他们一二,莫要强攻硬碰,我将咏雩送出阴风林,马上带人回援!”
不管如何,本日的阴风林混战终归只是一场比试,被投入其间的罪囚虽无一不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些名震江湖的伤害人物却不在此列,以免横生枝节,变成大祸。
后继无人,常常比豪杰末路和美人迟暮更让民气如死灰。
不过十来个回合下来,展煜已是险象环生,他不敢放开方咏雩,便只剩下一只手堪堪应敌,右臂上冷不丁吃了白凌波一弹指,一股阴寒内力顷刻透入,整条大筋都麻痹了半晌,眼看白凌波又是一掌拍来,他眼角余光瞥向昭衍,带着方咏雩侧身让开半步,左臂蓦地一挥,大声喝道:“小山主,接人!”
“放马过来!”
说罢,白凌波探手在腰间一抹,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本来惨白如纸的神采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疏忽劈面而来的断刃,悍然一掌劈向展煜面门,后者赶紧侧身一让,白凌波的腰肢却像蛇一样窜改过来,抬腿勾住展煜下盘,一手屈指抓住他的手腕,旋即猛地一绕,硬生生将展煜的右臂向后折去。
即便被囚十六年,白凌波心中仍有傲气,怎能容忍本身被个小辈逼迫至此,她对柳郎君道:“去追那两人,待我杀了他就来与你汇合!”
“惊弦指!”
昭衍心道不好,赶紧道:“展大侠,速速带令师弟分开,切勿意气用事!”
白凌波现身在此,已是这场比试不容忽视的变数,背后必定牵涉很多诡计,展煜必须尽快将动静通报给方怀远。
目光高低扫过昭衍,谢青棠勾起唇角,笑道:“我找得你好苦。”
“好动人的同门交谊。”
这一剑自下而上,毫无花巧可言,仿佛冰湖上正忙于刀劈斧凿的工匠,白凌波尚在半空,剑刃已向她腰际劈来,此时要想脱手化解已是不及!
昭衍道:“看来骆冰雁也是个浪得浮名之辈,说好了要你下半生做个废人,如何还能让你出来咬人?”
昭衍怒骂一声,见柳郎君紧随厥后,他正要发挥轻功追逐畴昔,孰料旁侧风声崛起,他下认识举伞抵挡,竟是有人腾空飞至,一掌朝他击来。
展煜与白凌波这番比武,细究起来不过百十个回合,三人一起疾行也不敷三里地,花胡蝶那声惨叫响彻云霄,不但是他和柳郎君,连昏倒中的方咏雩也被惊醒了过来。
展煜手握断剑踉跄退了几步,昂首只见白凌波颤抖着放下花胡蝶的尸身,随即转过身来,盯着他一字一顿隧道:“我、要、你、死!”
方咏雩本来有些不大复苏,在看到昭衍和柳郎君时浑身一震,想到刚才那声莫名的惨叫,神采一阵潮红一阵惨白,颤声问道:“我……我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