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自西而来,向南而去,路过萧正风特地选定的山隘时,间隔南麓通道只剩下不到十五里路程,成果他们绕过了隘口,倒是向东疾奔。
有了冯墨生供应的舆图,萧正风命他部下数百人呈扇形由外向内围歼,莫说是一个贼匪,就连一只野兔也不放过,比及他们慢慢逼近,圈子也将越收越小,除非方敬他们能够上天遁地,不然就是无处可逃。
本来,在连夜制定了大肆攻山的章程后,冯墨生为考虑全面,又与萧正风议论起那姓方的匪首来——
方敬一行人分开低凹地不久,便被另一队人紧紧盯上了。
他踌躇了半晌,想到那领头之人八成绩是贼首,云岭山的奥妙都藏在此人腹中,终是将心一横,挥手命令入内。
“请你转告刘护法一声,待到阵前相见时,莫要假装不熟谙我,更不要部下包涵!”
萧正风虽有些刚愎自用,但不是一味逞能之辈,他当然调来了一千精兵,可未曾带过兵,因而在冲进要地之前,他判定将批示权移交给了同业的千总,命其领兵持续扫荡,自个儿弃了马,带着二十名地支暗卫绕行向后,埋伏在了往南的必经之地上。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刘一手与李鸣珂亦无转头路可走,二人各领一支人马跟上,满地碎石都被马蹄震得颤抖,尘烟滚滚,风云将变。
萧正风虽已对冯墨生心生不喜,但是两边合作数载,这老狐狸可谓算无遗策,何况他这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萧正风深觉得然,遂从善如流,本日才会安排刘一手扼守南麓通道。
那人倒也机警,发明身后马队逼近,立即发挥轻功朝山壁夹缝遁去,可惜这一队士卒里有善射者很多,这方甫一起身,他们便张弓搭箭,待到人至半空,箭矢也离弦而出,裹挟风雷之声,吼怒着飞射畴昔。
事已至此,萧正风唯有率人跟上,却不料行至中段之际,上方俄然传来霹雷之声,伴随碎石坠落而下,贰心头一跳,昂首只见两边夹壁上竟有大石摇摇欲坠,中间模糊可见人影鞭策!
感遭到大地传来模糊的震颤,了望到火线扬起的尘沙,萧正风伏在略高的山坡上,公然瞥见一小队人马风驰电掣地朝南麓赶去,面上不由一喜,内心暗道:“又让那老狐狸猜中了!”
俄然间,四周八方同时传来破空之声,数道劲风倏但是至,竟如大雨泼天!
如此搜山可谓兵贵神速,要想抢在萧正风前面将人找到,难如上彼苍。
刘一手并非不懂李鸣珂的意义,只是他底子得空旁顾。
即便没了淤隔绝断,告急清理出来的这条门路也容不下近千人一字排开,主攻人马便如蛇行而进,比及开端的李鸣珂率人通过,最前头的萧正风已领着中军长驱直入,模糊听到马蹄踏破山石之声,无数飞鸟从林中惊起,暮气沉沉的云岭山仿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先是山匪公开以火雷炸毁甬道,再是殷令仪在县衙被人掳走,贼子的放肆行动无异于往萧正风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他已是肝火中烧,才会如此大动兵戈,誓要于本日踏平云岭山。
话音未落,不等李鸣珂变脸出声,方敬已翻身上马,带领弟兄们扬鞭绝尘而去。
方敬却道:“还要劳烦李大蜜斯一件事。”
“你要抢在他们前头找到方敬。”
马蹄向火线,顿时人却一定在前!
就在此时,萧正风骑马巡查结束,重回战阵最前,昂首望向那已被清理出来的门路,眼中精光一闪,右手高高抬起,并指如刀用力挥下,厉声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