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墨生见他动了真怒,又不知云岭山那边出了多么变故才让萧正风伤重至此,心下惴惴不安,见机地没有多说甚么,只用阴鸷目光扫过昭衍三人,回身跟上了萧正风。
“不如何。”殷令仪淡淡道,“昭衍也好,冯楼主也罢,我对他二人所知甚少,仅凭这点蛛丝马迹怎敢妄自推断?只是……”
紧跟在后的冯墨生明显发明他体力不支,用力一挥手,数十名地支暗卫猛提一口真气,突然散成一条扭曲长蛇,首尾相对,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向前包抄,速率越来越快。
学轻功最好的年纪是在十岁时,昭衍上寒山时已满了十四岁,若非自幼修炼绕指柔,这般骨龄的身子再如何好学苦练也要少一分轻巧,而在轻功之道上向来是一分轻一分快、一分稳一分劲,偶然候毫厘之差就是存亡之别。
这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倏然划过冯墨生心头,他拖着铁钩一步步向前走去。
萧正风身上多处带伤,最费事的莫过于右眼和左手断指处,医师战战兢兢地检察过后,“扑通”一声跪倒下来,将额头磕得流血,只道本身无能为力。
这小子身上有连心蛊,本身本来筹办的大话能骗过萧正风却瞒不过姑射仙,更别说他是步寒英的门徒,在江湖上结缘甚广,一旦出事必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冯墨生没有掌控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扫清首尾,此人就成了鸡肋。
大怒之下,萧正风抬脚就要将这不顶用的医师一脚踹死,门口俄然传来了禀报声,说是清和郡主来探视他了。
十拿九稳的一招,冯墨生胜券在握,直到第三道劲风后发先至,在钩尖刺破昭衍脖颈之前,一杆短枪破空而至,如同飞鹰捕兔,快准狠地撞在铁钩上,枪尖卡住血槽空地,将钩子死死钉在了地上!
“可否一一清查?”
来人是一男一女,各自手持长刀,上刀“乌云盖顶”,下刀“玉带群山”,破空时竟有爆裂之声,不消半晌就逼至冯墨生背后,饶是忽雷楼之主也不敢托大,冯墨生不得过去前一扑,钩子堪堪从昭衍颈侧掠过。
生为肉骨凡胎,人力终有尽时。
“昭衍是步山主的弟子,寒山多年来与雁北关守望互助,就算他犯下罪错,也该将人拿下,知会寒山一声再行措置,冯楼主却亟不成待要将其诛杀,又是在这多事之秋……得亏萧楼主及时赶到,不然泥人另有三分火气,更别说那挥剑斩敌酋的步寒英。”
昭衍以剑支身,摇摇摆晃地站了起来,目光所及皆是寒光凛冽的刀锋剑刃,他咽下一口血, 对冯墨生笑了笑,讽刺道:“冯楼主,好大的阵仗,好大的官威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殷令仪欣喜他道,“据我所知,冯楼主当然智计过人,可他毕竟大哥心衰,不免有疏漏之时,所幸大错未成,萧楼主不必过于挂怀。”
殷令仪这句话使得萧正风心头一凛,立即想到昭衍先前的诸般说辞,忍不住摸了摸怀里那块青狼令牌,喃喃道:“不错,冯楼主这回确切打动了。”
萧正风强打起精力道:“不说这些,得见郡主安然返来,已是大幸!”
她一边说,一边以指蘸水在桌上画了几下,萧正风定睛看去,与殷令仪异口同声隧道:“乌勒文!”
“未几,却也很多。”
那在关头时候掷出短枪之人站在最前,鲜明是一身血污的萧正风,他比早上出城时狼狈了很多,特别左手和右眼都绑了绷带,猩红赤色氤氲渗入,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