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衍一笑,那无孔不入的凌厉剑气随之一收,堂内竟似冰消雪融了。
昭衍笑道:“这位大师,削发人该当六根皆净,你这强抢民女,学的是哪门子佛呢?”
“郡主如何了?”
这一番兔起鹘落,守城官终究回过神来,埋伏在此的地支暗卫见到二三十名同僚随后而至,心知局势有变,也现身与他们汇合一处,短短不过几息之间,城门再度紧闭,近百名兵丁结合数十个地支暗卫结成战阵,将这一隅之地团团围住!
重赏之余又有重压,高低差役不但用心更得用命,此时也管不了其他有的没的,莫说是破门搜家,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去找,可那掳走殷令仪的歹人好似有神鬼本领,大半天下来,全部县城闹得满城风雨,愣是没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昭衍走回堂前,抬手在舆图上点了两处,恰是东西城门地点,只听他道:“事到现在,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尔等须知,眼下我们焦急,那贼人掳了郡主在手,他比我们更急!”
暗卫心头一凛,忙领命去了。
昭衍弯眉一笑,问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了?”
这一回,砸在伞面上的力道轻若鸿羽,半晌后却有股排山倒海般的沛然巨力透过伞面吼怒而来,恰是被江湖人称为“隔山打牛”的透劲!
“尔等退后,不要放箭。”
世人一怔,吃不准他又犯了甚么病,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当出头鸟,纷繁紧随厥后,只留下两个机警的待人走光以后,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杀了他!
“我不管你们有甚么心机,又是如何看我,既然二位楼主将擒贼之事交托于我,命我统辖县中大权,那么起码在本日,我是你们的主子,哪有仆人家话没说完,就听狗吠先声夺人的事理?”
可惜那不速之客更快一步。
这些差役里不乏乔装混入的地支暗卫,连他们都一无所获,可见不是差役们对付了事,而是对方当真手腕过人。
守城官一声大喝,兵丁们横枪为锁,二人却未上马受查,只听此中一个大声喝道:“衙内急报,速往云岭呈于萧楼主,快让开!”
这些年来,昭衍无一日不过得遮讳饰掩,未曾想到本身能有逞官威的时候,哪怕这是狐假虎威,他也感觉新奇,活像老鼠一朝变成猫。
他吃了亏,自不肯让和尚好过,手腕猛地一抖,细剑如毒龙般转动起来,几乎卷下和尚四根手指,随即拳剑相对,爆响声同时从二人身上传来,不受节制的内力外泄而出,几如暴风扫落叶,靠内的一圈人都被震得今后退去,殷令仪更是颠仆在地,幸亏有地支暗卫趁机上前,一把将她抢到手里,为其解开穴道。
昭衍劈脸盖脸地发了一通邪火,只感觉浑身通泰,见暗卫们再不敢有所贰言,遂抬手在舆图上一拍,冷声道:“传令下去,开两处城门,贩子百姓只许往东,公门中人只许向西,违令者以贼党论处!”
待他走后,昭衍坐回案几后,看完最后几封鸡毛蒜皮的呈报,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站起家来,对其别人道:“走。”
“二位楼主前去云岭山,说是中午三刻攻山?”
此言一出,合座俱惊,须知两位楼主出门之前曾三令五申,严禁城门大开,外不得入,内不得出,唯恐守城士卒一个忽视就错放了贼人,若让对方出了黑石县,岂不就是鱼入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