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墨生有些可惜隧道:“不过传言也有夸大之处,都说武疯子打起来就会明智全失,若真如此,今晚就能留下他了。”
内心这般想着,萧正风面上一派如常,同冯墨生敏捷议定了接下来的安排,又留下人措置尸身狼籍,二人各自领了部属分开此地,分头行动。
冯墨生见到这一幕,脑中只要四个字,狼入羊群!
冯墨生的经历多么老道,目睹萧正风占得上风,他便挥动铁钩疾攻陷盘,冰冷的钩子映着血光,直向那对膝盖斩去。
彼时他用心听她说了,无法苦笑道:“我这脾气自小便是如此,所练武功又滋长凶性,就算一时铭记于心,事光临头又怕健忘,恐将有负大蜜斯一番苦心。”
那男人实在不是他二人之敌,却不怵其他杀手,心知一旦被追上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他完整放弃了守势,全然一派以伤换伤的猖獗打法,硬生生从重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所过之处没有活口,倒在地上的尸身若非头破血流便是胸骨尽碎,死状极其骇人。
王鼎用心留下了清楚的左手掌印,武疯子会临阵脱逃已是出人料想,谁能想到他另有此一招?
刚才一番比武足见两边深浅,来人固然技艺不凡,但逊于萧正风和冯墨生一筹,何况是面对二人联手夹攻,现在上天无路上天无门,眼看就要折在此处。
一击到手,那男人当场一滚横刀而斩,其刀势如同秋风扫落叶,残剩四名黑衣人当即蹬足离地,围攻之势顿时一泄,眼看他就要杀出包抄,冯墨生从火线赶来,男人听得耳后风声有异,双刀抵挡住摆布两名黑衣人,手臂忽地翻转,一人及时收刀退开,剩下那人却被这一刀扫到身后,不过电光火石间,铁钩横过此人脖颈,但闻一声惨叫,身首异处,血如泉涌。
萧正风眉头微皱:“黑石县衙的人几近倾巢出动去构筑河堤,更远些的县城州城想来也没了余暇人手,就算有,早日帮他们清出了粮道,岂不是徒增费事?”
嗅到突然变得浓烈的血腥味,冯墨生以指腹轻抹铁钩,触手只觉一片温热黏腻,可惜道:“差一点就能切下你的手臂了。”
这一声清楚出自于人,出口却如虎啸山林,异化着风雷轰隆之势,仿佛有一只凶虎平空现身,携万钧雷霆扑出,酷烈狂暴,阵容无匹,恰好让人防不堪防,只一瞬便杀进敌手心中横冲直撞。
“与其让那些江湖人各行其是,不如将计就计将他们的意向把握在我们手里,最首要的是,有些事情我们虽不奇怪做,却必然要做给旁人看,若非为了天下人的口舌,平南王何故冬眠二十年,镇远镖局与丐帮又何必跋涉千里?”冯墨生幽幽道,“云岭山中有贼,山下哀鸿营里也能有贼,朝廷不能滥杀无辜,可杀贼诛逆是为本分,萧楼主可明白了?”
瞬息之间,两个杀手皆已毙命,那掷出飞刀的“尸身”这才摇摇摆晃地站了起来。
冯墨生到底是老江湖,用力一咬舌尖规复复苏,听得北边有厮杀声,赶紧叫上萧正风,二人都朝那边追击而去。
好一把诡异的夺命钩!
可他没有半分踌躇,单手在地上一拍,身子借力而起,刹时向林子里遁去。
“吼!”
但是,就在拖尸人翻过最远那具“尸身”的时候,“尸身”高耸地动了,血淋淋的手倏然探出,五指扼住脖颈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拖尸人的脑袋倾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