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多了一个昭衍,但冯墨生已然入瓮,事前做好的筹办决不能是以取消,方敬与王鼎兵分两路,一个抄近道赶去火线设伏,一个留在原地按兵不动,比及冯墨生一行走远,估摸着他们已经与王鼎等人狭路相逢,方敬当机立断地率人杀出,留守在此的四个暗卫纵使武功高强,也是寡不敌众,未几时便露了败相。
昭衍很清楚方敬心中芥蒂安在,究竟也如他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方怀远绝无能够把云岭之事托付给一个外人,除非……此人不但不是外人,且同方怀远短长相干。
盟主他,缘何会将如此紧急之事托付给这类人?
方敬不由皱眉:“如你所说,冯墨生脾气谨慎,本日伏击已是打草惊蛇了,此时就算有再香的饵料摆在他面前,他也会晓得此中有毒。”
“仲春初九,天女河上,恰是我脱手截下了叛将吕元青与青狼帮三蜜斯朱秀禾。”微微一顿,昭衍眸中掠过一抹锋芒,“不过,动静虽非空穴来风,但是听雨阁有备而来,冯墨生那老狐狸最擅罗织构陷之道,手腕惯是暴虐下作,他不但不会轻信,还会借此图谋暗害。”
方敬道:“前程已毁,内里的人就算日夜发掘,少说也要一两天赋气开出道来,冯墨生当今就藏身山中,我们恰好倾巢而出,将其搜刮出来当场杀死。”
存亡关头,昭衍面上却无半分惶恐之色,只将身子一侧,右手带起一片残影,轻飘飘落在了方敬的刀背上,飞羽般不着丝力,长刀却如蟒蛇缠住,本是一往无前的刀势被迫偏移下落,任刀锋如何翻转转动,那五根手指始终如同如影随形,紧紧将长刀锁在掌中。
昭衍倒是一改方才的安闲自如,寂然道:“这体例是个绝户计,你们得先应了我,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不出所料,冯墨生那老狐狸端得谨慎,哪怕遭受了王鼎的偷袭,也没有紧追穷寇,反而掉头赶了返来,只可惜他慢了一步,方敬乍见冯墨生的身影呈现,二话不说便带人撤离,旋即有藏在暗处的兄弟扑灭引线,刚才逃过一劫的甬道这回再没能幸免,但闻数声霹雷巨响过后,本就裂纹纵横的山壁被火雷一炸,顿时崩裂坍塌,一顷刻仿佛尘沙漫天,烟土飞扬,那条狭小的甬道瞬息便被落石堵死,云岭山独一的前程也成了死路。
二人比武实在太快,即使方敬长刀在手,左臂、左腿和腰腹三处关键已被昭衍死死锁住,整小我几近转动不得!
换言之——
方敬呼吸一滞,半晌才道:“不算本日折损的,我手底下另有八十来人,此中两成……不成为战。”
逼出他的秘闻,亦是方敬出刀的真正企图。
王鼎还未从昭衍这番话里回过神,突见方敬蓦地脱手,长刀回声出鞘,直向昭衍劈面斩去!
“方前辈!”
方敬这一刀虽不出昭衍所料,但是此人无愧为方怀远的亲信,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昭衍根本来不及开伞拔剑,几近全凭本能地使出了绕指柔。
“没有这般轻易。”昭衍摇了点头,“冯墨生最是老辣,也最是贪恐怕死,明知本身处于倒霉职位,他不会等闲现身送命,等也要比及萧正风率人攻破庙门,何况云岭山占地极广,现在地貌大改,你莫非能将整座大山刮地三尺?”
方敬直言问道:“听闻少侠乃是步山主的亲传弟子,此番又在栖凰山上立名立威,有亲手击杀岔路墨客谢青棠这桩功劳在,他日必为武林将来栋梁,现在如何会跟听雨阁的人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