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绛云很清楚姑射仙的本性,阿谁女人向来不做有利之事,之以是如此经心极力地医治谢青棠,不过是将他当作磨刀石,于此番大会上一试昭衍深浅罢了。
不过,这番戏耍似的游斗也到此为止了。
直到半晌后,谢青棠停滞在昭衍头顶不过毫厘之差的右手颤抖了起来,只一霎就被他强行忍住,然后重新抬起,仿佛想要再劈一掌。
谢青棠被他这一招带得身材失衡,昭衍趁机一掌拍在外壁上,身躯借力而起,蜻蜓点水般滑过铁链,赶在谢青棠追击之前电射而出,径直飞向离他最远的对角,可他只是抬脚在那方柱子上一点,身材又是一翻,连人带剑如浪头般倒卷返来,匹练般的剑光奔腾如涛,只一刹便覆盖了谢青棠身周,后者只感觉面前一白,这回轮到他避无可避,挥动双掌迎了上去。
究竟也的确如此。
两道血线缓缓从二人唇边溢出,刚才那番内力对拼,谢青棠故伎重施用上了“隔山打牛”的掌法,没想到昭衍吃过一次亏,竟也用上了“透劲”要诀,两人同时吃了对方一道内劲,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若非内力高深足以护住心脉,恐怕这一下就是两败俱伤。
“……走好。”
氛围对峙时,陆无归最早回过神来,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忧愁,嬉笑道:“既然各位都难下定夺,何不添个彩头赌上一局呢?”
说完这两个字,支撑昭衍的最后一丝力量也完整散去,他身材一晃,侧身倒了下去。
这一剑来势汹汹,谢青棠瞳孔收缩,但是出乎统统人预感,他竟然寸步不退,只将头颅向后一仰,单手擒住昭衍手腕,右腿聚力扬起,向昭衍下腹丹田踢去!
经脉间疼痛欲裂,昭衍不动声色地运转截天阳劲化解余力,同时抬袖拭去唇边血迹,对谢青棠遥遥笑道:“说甚么金刚不坏之身,本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的绣花枕头咧!”
猝不及防之下,昭衍将谢青棠强行带倒,当场一滚挣开右臂,翻身压住谢青棠胸腹,紧握知名剑刺向他的眼睛!
他们身后,就是擂台边沿!
台上风息云止,台下鸦雀无声。
这一踢本该十拿九稳,可昭衍自幼修炼绕指柔,浑身筋骨柔韧非常,干脆仰仗右臂向谢青棠借力,下半身突然离地,硬生生向上翻折起来!
谢青棠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一掌落在了实处,昭衍偏头避过关键,强忍左肩剧痛,单脚猛地使力一撑,右肩一荡挣开了桎梏。
谢安歌不冷不热隧道:“贫道清修数载,除却掌中之剑,身上再无长物,当不得白银千两,陆长老另寻同好便是。”
摆布无人应对。
他是要以牙还牙!
陆无归不在乎他们,主动挑逗谢安歌道:“我传闻谢掌门手里有一样宝贝,如果肯押注下来,我愿再加千两银子。”
平心而论,周绛云但愿谢青棠能赢,毕竟是被他一手种植起来的亲信,哪怕养的是条狗,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几分豪情。
“噗”的一声闷响,剑刃划过谢青棠左边太阳穴钉入台面,谢青棠奋力向上推掌,昭衍不得不撤身后退,发麻的左臂再有力握紧天罗伞,只一合便被谢青棠将伞击飞,身前佛门大露却已有力回防。
这时,萧正风轻吐出一口浊气,俄然问道:“诸位以为,此战……谁能赢?”
这四个字同时闪过统统民气头,他们纷繁屏住了呼吸,如尹湄、王鼎等人更是暗自攥紧了拳,连抠破掌心也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