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英走的是混元武道,出招也是千变万化,超脱灵动有之,霸道凌厉亦有之,然他赋性沉着慎重,善战却不嗜杀,若以一语概其剑道,当属“无瑕无垢”四字。
巨响声震耳欲聋,王鼎没有转头,手压铁链纵身一跃。
一刹时,王鼎目光暗沉,眼睁睁看着谢青棠如影随形般追击而至,他竟然不退反进,右拳直直迎上,左手却振臂一抖,以柔劲拂开凌厉掌风,旋即屈指如钩,疾插谢青棠双目!
但是,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当着她,王鼎如何能退?
“当真是不坏之体。”
说罢,他也不再逗留半晌,捡起弓箭纵身跃下擂台,对周遭的七嘴八舌置若罔闻,一起走到了尹湄和谢青棠面前。
王鼎一惊,战意却有增无减,目睹谢青棠借力飞回,他向后一仰避开守势,随即双手抓住谢青棠脚踝,不等对方摆脱,整小我拔地而起,以倒拔垂杨柳之势将谢青棠倒提起来,于空中提膝连踹八脚,招招正中胸腹,一套行动快如疾风迅雷,饶是谢青棠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顿时堕入了被动局面,好不轻易抓住出招空地筹办摆脱,却不料王鼎先一步松部下落,一息不到就挪移至谢青棠下方,双臂高举如擎天,一手抓向腰际,一手探向左肩。
王鼎浑身一震,清楚是存亡关头,他还是下认识地转头看去,仿佛痴了。
比拟之下,昭衍的招法虽与步寒英一脉相承,出剑却惯于行险,一招一式尽显锋利,即便融入了“以柔克刚”的精华,也难袒护杀性,使本该温和绵长的剑风变得凶险暴虐,如同绞杀猎物的龙蛇。
水木瞥了眼台下,道:“输便输了,有何不敢认?”
鉴慧低颂了句佛号,担忧道:“此克服负已定,再迟延下去恐怕于王少帮主大倒霉,但是以他的脾气,哪肯等闲认输退场?”
这一次变招与王鼎平素大开大合的武功路数截然分歧,谢青棠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避开首颅,左肩却被击中,当即疼得他神采煞白,凶性随之更盛,单手一按空中,身躯借力腾空而起,见王鼎侧踢而来,右手攥拳正中其足底涌泉穴,顷刻间骨节爆响声高文,王鼎整小我倒飞而回,若非被铁链拦住,恐怕就要落下擂台。
王鼎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稳定真谛,连续七拳打在谢青棠身上,手背指节都因反震力道变得血肉恍惚,谢青棠也再没了挣扎动静,他终究力量用尽,踉跄了两步站起家来,滴滴鲜血从他拳头上蜿蜒而下。
“你——”
喘着粗气肃立了一会儿,仍不见谢青棠爬起来,连对方的呼吸和心跳都渐不成闻,王鼎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身望向台下的刘一手,可他一句话尚未出口,神采倏然变了,来不及转头看去,身躯向左疾扑,压在铁链上连滚了三转,堪堪避开从火线逼命而来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