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许……”薛泓碧踌躇了半晌,“李大蜜斯,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老爷缺你这点银子?”中年男人从鼻孔里哼气道,“总而言之,要么现在交钱走人,要么……”
顿了顿,他眸子一转看向杜三娘风味犹存的面庞身材,笑容就带上了几分恶心的鄙陋:“要么,让你娘陪我两天,三十两银子一笔取消。”
大靖,永安十九年秋,严州南阳城。
李鸣珂最烦读书人扭扭捏捏的弊端:“有话直说。”
但是,夜路走多总要撞见鬼,知府还在跟师爷揣摩如何招安,就有衙役传来急报——两天前的夜里,一行镖队路过点翠山,被山贼给劫了。
贼人胆小包天,可见一斑。
风吹透心寒,连官兵都忍不住缩脖,骑在顿时的师爷却出了满头大汗,焦心肠来回踱步,几乎被这匹老马摔了下来。
少年有些尴尬,低声道:“我不会拖欠您的银子,给我一两天,借也借来还你。”
是了,她要想报仇雪耻,就只要一天一夜的时候。
李鸣珂收起舆图,点头道:“那伙贼寇人多势众,匪首又有身好武功,我本想在天明摸上山去探个真假,眼下得了你这图也不必再废工夫,只能静待家中长辈了。”
“这就对了。”薛泓碧唇角一勾,“这些贼人除却匪首,大多是农夫出身,现在又惹上镇远镖局,就算幸运逃过一劫此后也不成能东山复兴,而两箱货色若分给盗窟高低,每人只得一星半点,若换了您是匪首当如何挑选?以我之见,趁官兵围山、众匪疲于应对,几个匪首必定擅自分赃,随即弃山逃窜,有了财帛在手,少说也能过上数年好日子,不比留劣等死强?”
本就开端打退堂鼓的知府,这下子完整不吭声了,他出钱赔偿了死者家眷,便对这伙山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亏贼人也有点分寸,不管来往商旅还是县城百姓,一概只索财帛不伤性命,下山放火劫夺之事从未有过,两边就保持如许奥妙的均衡直到现在。
这画纸已经泛黄,明显有了些年初,画技明显有些低劣,胜在线条了了标注刚好,比她在官府看到的还要更详细一些,此中更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山路小道。
她是外埠人,虽说镇远镖局跟点翠山强盗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老百姓们却不晓得这少女就是李大蜜斯,只瞅见她手里出鞘三寸的长刀,寒光如蝎尾蛰疼人眼。
镇远镖局在先帝年间曾有“天下第一镖”的盛名,哪怕现在江河日下,仍在江湖贩子间有着非同平常的影响力,更不消说李鸣珂暗里向知府流露那两箱乃是富商拜托送往都城朱紫处,一旦失镖,不但镖局讨不得好,南阳城官府也要吃挂落。
李鸣珂终究看不下去了。
李鸣珂沉默半晌,终是答道:“两箱红货,代价万两。”
“你……”
她将这幅舆图拿起来细心看过,挑了挑眉:“你本身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