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对视一眼，除了不测，竟都有些难言的打动。
百里芸进宫特地没有换装，还是是一身深紫蓝色镶暗红金边的曲裾深衣，螺髻、广袖、暗红色绣金线的高宽腰封，通身高低再无半点配饰，只要乌黑的鬓发上端端方正地插着一支浓翠欲滴的古朴玉笄。
皇后身后的嬷嬷早有眼色地把皇后娘娘起初筹办的东西奉上。皇后接过，亲手给百里芸戴在颈上：“这件金累丝嵌五彩宝石的百花争春璎珞，还是母后当年怀着太子，未知腹中胎儿男女时，央着皇上给做的。当时皇上跟我说好了，若孩子生下来是个公主，便让她戴着这个璎珞。厥后生了太子，又说今后若再生了公主再戴。不想等来等去，我射中竟然没能有一个亲生的女儿。好孩子，母后本日才把这女童的金饰给你，你可嫌母后不应时宜？”
百里芸心中一阵酸软，佩服于隧道：“母后本日已有添妆，儿臣已是戴德，今又再赐如此贵重之物，儿臣……儿臣感激之心，已是无以言表！”
世人都愣住了。
天子无法地看她一眼：“你筹办了如许的东西，不也没给朕说？行了，这里都是自家孩子，没人见怪你。高德有――”
宫中不是没有公主。但是优容是贵妃生的，彩屏是德妃生的。即使再恭谨顺服、灵巧敬爱，毕竟跟她隔着肚皮。多年来，竟只要面前的这个孩子，让她诚恳诚意地生出了送出这璎珞项圈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