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庆次,利昌心头无明业火燃起,想起庆次这两年来各种荒唐的倾奇者言行,不由痛斥道:
利昌不满地哼了一声,时至本日,他的宗子利久已经三十不足,却仍未诞下任何子嗣,平心而论,跟着这两年前田利家的崛起,他也在想着是否要在利久和利家直接重新考量一番……
“信行那边呢,有甚么行动?”
想到这里,利昌已经定夺下来,他正要开口发令,蓦地闻声有人喊了一声:
“在……鄙人看来,信行公子虽有兵力上风,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倘若上总介大人根据清州城笼城自收,信行一方久攻不下,必然民气涣散,届时,上总介大人一鼓而进,可望破敌。”
闻言如此,庆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此事……鄙人也还未拿定主张,悉听父亲大人讯断。”
成政作为一个学渣,能玩几把信野,晓得信长和佐佐成政这些人,也大略记得一些战国期间的合战和名流典故。
前田家固然骑墙张望,但在这两年申明鹊起的四郎利家却早早的叛变信长,飞奔至上社城柴田胜家的麾下,领前田家的家督利昌迷惑不已。
庆次腾地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问的是你的观点,没让你定夺。”
“父亲!新动静!”
“主公大人,不成再如此作壁上观!”
利昌皱眉深思好久,终究还是有些踌躇。
“传闻是柴田大人带兵一千二百人,亦是往稻生高地而去!”
利昌固然不不喜好利久,但亦不得不承认,利久所言,颇合他的情意。
前田利昌忍不住站起家来,佐佐盛政抢占稻生高地,意味着织田信长挑选主动反击了。但是,盛政这故乡伙,年纪都这么大了,怎地还这么冒死?
信行有着织田家首席家老林秀珍和头号虎将柴田胜家的支撑,而这一文一武两人的身后,是为数浩繁的尾张豪族,在兵力上可谓占有了大上风。
比如说稻生合战,是织田信长继任家督以后,安定弟弟信行谋反的戡乱之战。
“因为他是织田信长啊,是我和八嘎成政一起挑选的主君,如果他连信行都不能击败,另有甚么资格让我去尽忠呢!”
“农兵三百!”
“犬千代已经挑选了信行一方,但他并不能代表我们前田家的态度。利久你作为前田家的担当人,我想听听你的观点。”
也罢,听听这小家伙如何说吧。
“孙儿愿以人头包管,织田信长毫不会笼城扼守!若信长不出城反击,我情愿切腹赔罪!”
他当然也更加看好织田信长,不然早就插手信行一方的军队中去了,但对于信长出城野战的胜算,他实在是没法了解庆次是如何想的。
“唔……此言不差。”
“黙れ,小童ロス!”
“信行一方有林秀贞、有柴田胜家,兵力靠近三千人,可托长呢?就算是把前田家算出来,也不会超越两千人吧,兵力上优势如此,你如何鉴定,信长必然取胜?”
“不成!不成再作壁上观!”
“都抓紧了!只要死守到入夜,胜利就是我们的!”
利久向来体弱,发言时中气也是不敷,听起来有些懦懦。
而现在清州城北的稻生高地上,佐佐盛政、佐佐孙介父子正带着农兵呼哧呼哧地发掘壕沟,制作简易的木栅。
听了庆次这么一番话,利久怠倦的脸上终究有了一抹忧色,庆次有如此见地,方不负他一向以来的看重啊。